行首时而魅惑，时而狠戾的脸色变幻着实震惊了唐皖。

    想来也是，她平时打理阁内外，若不早早树立威信，怕是无法安宁了。

    唐皖尽量抻直了膝盖，慢慢朝楼下走去。一早便看见了在阁门处笑得张扬的芜姳。

    她每次都在阁门处，莫不是个守门的？

    唐皖有些失笑。不过是笑早了些，接下来的日子才让她真正笑不出来。

    芜姳走在前面：“行首给你牌子了吗？”

    唐皖有些懵：“没有。”

    芜姳突然转过身来，眼里尽是戏谑：“没牌子就是不能接客。”

    她领着唐皖来到一屋前：“喏，这就是你以后的宿处。”

    唐皖朝屋内打量着，那炕塌上有多床被子，看来是多人居住。屋内虽无异味，也算不得整洁。

    芜姳指了指炕塌旁的柜子：“盥漱用的脸帕，还有香膏，都在此处。”

    “被褥在那边，你自己打点好就是，这屋里本来有四人，再加你一个绰绰有余。”

    唐皖有些惊诧，她打量着原本四人已经显出了拥挤，这哪里还能容下第五人？

    芜姳不理会唐皖，双手环抱在胸前：“没牌子不能接客，那你只能干杂扫的活儿了，”

    她抬眼望向窗外，“午时三刻我命人回来，让她安排你扫洒的地方。”

    “是。”

    “反正现下无事，你打点好行李就先整理这间屋子，怪臭的。”芜姳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是。”

    芜姳没有立即转身离去，反倒是开始取笑唐皖：“当初你一曲《江夜》获得行首赏识，现在看来，又有多大能耐呢？还不是没被赐牌子，干着下人的活。就凭你这张疤脸，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唐皖被她点起了火气，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收拾起来。

    “真是可笑……”芜姳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唐皖准备好盥漱用具，再打开存放被褥的柜子，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熏得唐皖眉头直皱。

    她小心地用手指挑起一块地方，没想到一只虫子钻了出来，吓地她不轻。

    唐皖迅速关上了柜门，再也不动打开它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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