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干脆把他的头发剪了算了。

    我敲了两下桌子，小孩立刻抬头看向我，像只受惊的兔子。看到我正在看手机，他才重新低下头。那样子，真像一条随时等待主人命令的狗。

    老板娘问：“你要喝不喝点什么？”

    “好啊，最近有什么比较好的豆子吗？”

    老板娘眨眼：“羽飞他弟刚寄来了一支瑰夏，水洗，你要试试吗？”

    那是好豆子。我立刻说：“行啊。”

    两人的对话飘进程锦玉耳中，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他们谈论的东西仿佛在云端之上，跟那些明星一样，美好，优雅，昂贵，遥远，而他是云丛中格格不入的一团泥土。

    他盯着手中的磨豆机，心中苦涩如潮水，一阵阵地上涌。

    “这里有点无聊，我拿本书去后花园那边玩了。凌姐你们这边完了叫我一下。”

    程锦玉猛地抬起头，看见男人消失在了门外。

    他心脏突然跳了一下，像从什么地方掉下去一截，又猛地弹回来。

    一低头，就看见老板不满地盯着他。

    “你不够专心。”

    老板娘打圆场道：“他才刚来，你要求那么严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跟边哥谈的朋友呀？他上次来带的人还不是你呢。”

    上次。程锦玉垂下眼，鸦羽似的眼睫半遮住浅棕的眸子。男人半个月前还养着别人，这个事实让他有些难受。好像他偷了别人的位置一样，好像他很快也会被换掉。

    男人那种条件，想跟他的人肯定是不少的。

    他不敢说自己昨天跟的男人，只含糊道：“最近。”

    他们也没有谈朋友，他们只是很单纯的金钱关系。

    老板娘温柔地笑了笑：“边哥肯定很喜欢你，这家咖啡馆他一般不带人来的。而且他还让你在这学咖啡——这可是他头一回让我们带人。”

    程锦玉傻了吧唧地问：“为什么啊？”

    “因为边哥以前的男朋友都会做咖啡。边哥喜欢喝咖啡，他们事先都会好好学一下。你什么都不会边哥还把你留下了，看来他真的挺喜欢你的。”

    程锦玉又心里一紧。什么都不会。他确实什么都不会，高中都没念完，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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