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一夹马腹，催马快跑。

    笛声渐杳，终至不闻。

    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徐厌出了城。

    城里客栈价钱都贵，城外的旅店，便宜将近一半。他上次来泉城，就是在城外几里地一间大车店住宿，省了好几钱银子。

    徐厌放慢马速，辨认旧路，缓辔徐行，走了半个时辰，便见远处旅店的布招。他松一口气，想起临行谢默给他的小包，伸手入怀，掏出来，打开。

    他怔住了。

    那是一包白面饺子，一个个莹白可爱。十来个饺子之间，还有一颗珠子。珠上有花纹，是谢默的天珠。

    他拈起一只饺子，咬一口，露出里面的馅心，果然是豆腐馅。是他上次来没吃着的“泉城名菜”。

    饺子自然已冷，不过味道依然清香。徐厌吃了一个，两个，三个，心头翻涌，好好的豆腐饺子吃在口中，仿佛蘸多了醋，转成酸苦的味道，再难下咽。

    他废然一叹，把剩下饺子包好，揣回怀里。

    从前也不是没送过人，这次不知怎么回事，钱没赚到，还像丢了钱似的难受……

    亏了。太亏了。

    徐厌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定个规矩：往后只送货，不送人。

    那包豆腐饺子，在他怀中软软搁着，跟着一颠一颠。豆腐是个娇贵东西，一天就馊，平常人家想做豆腐菜，须得提前计划好，一大早去磨坊买回来。有钱人家到底不一样，谢默回去才不到一个时辰，谢家厨房里，就能做得出豆腐馅饺子，让他拿着送人。

    徐厌想到这儿，苦笑了一下，瞧谢默在妓院里左拥右抱、左右逢源，那番富家公子的气派，他跟自己这落魄穷汉，终究不是一路人。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马蹄哒哒，刀鞘一下下打着马鞍。夕阳落下，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宛如一个大大的金橘。

    ——金橘……

    徐厌心头浮起早晨入城时，谢默吃的饧金橘。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哪里别扭，不对劲。

    是什么不对劲呢？……

    他猛地一勒马缰，马儿吃痛，希律律长嘶一声。

    他想起来了——那对女孩，家竹和家桃走来问话时，其中一个在吃东西，吃的就是饧金橘。他当时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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