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两半。一两半的酒，那只能叫漱口水。

    客栈兼做饭馆生意，此际是午后，过了饭点，只有两三桌客人。谢默找个清洁座头，舒舒服服坐下，伙计捧了一壶茶上来，谢默问：“有没有重酝酒？”

    伙计道：“重酝没有备，不过有拣米酒，还有棣州延相堂，也都是佳酿。”

    “好，一样打半斤。来两个冷碟，两个热炒，再做条两斤的鲤鱼，鱼的头尾另外烹成醒酒汤，多放香蕈和姜丝，收起时再加纤粉。”

    伙计不断应着，不免多看他两眼，谢默笑道：“你怕我付不起账？放心，你刚没见我家管家出去？他有钱。”他又道：“你们厨下真不能做一次豆腐馅饺子？加钱也不行？”

    伙计笑道：“别的还罢了，豆腐可不成，那是得一大早办齐的材料。小店一向不做豆腐菜，官人要现吃，哪能变得出？……”

    少时冷碟和酒先摆上来，一碟槽蛎肉，一碟猪肚，还附赠一盘佛手疙疸。酒是温过的，香气扑鼻，谢默觉得满意极了，一想到徐厌回来见到账单的脸色，他就更愉悦了，简直想提前笑出声。

    正待举箸，只觉一双亮晶晶眼睛望着，回头一看，是个六七岁模样的男童，模样白皙可人，倚在墙角，一手拿着木马玩具，一根手指含在口里，眼巴巴瞧着桌上酒食。

    看那小童衣衫质料不差，想必是此间老板娘的儿子。谢默朝他微笑，他也甜甜一笑，露出一对酒窝。谢默招招手，他便过来。谢默抚他头顶，道：“想吃什么，自己拿。我请客。”那男孩又是一笑，衔着指头，眼睛只盯着那酒盅。谢默低声道：“你可是想喝酒？”

    那男孩一点头。谢默轻叹一声，说：“我小时跟你一样，也总是馋爹爹叔伯的酒。等长大了才知道，人一辈子要咽的苦酒太多了，实在不必早早急着开始喝。”

    他斟出一盅，放在桌角，“喏，给你。”男孩大喜，奶声奶气地说：“谢谢。”谢默又另斟一盅，跟这小酒友碰个杯，呷了一口，赞道：“好。”

    那男童也喝一口，眯眼咂嘴，活像小猴吃了辣椒。谢默大笑道：“嫌不好喝？那可不怪我，这原是你家的酒！”这时却见那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喊道：“官人，不好了，你们的马死了！”

    马确实死了。

    是那匹荣贺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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