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默失笑道：“好，好，好！徐爷是豪躁人。那咱就先去领略钱庄美景，把这程的银锭兑了。”

    “不，先去铁匠铺子，买刀。再去钱庄。”

    “都依你。”

    他们到了城门前，卫卒验过文牒，挥手放行，马车辘辘入城。就在他以为徐厌不会再开口时，却听他缓缓道：“早前我听人说，泉城有道名菜很好吃。上次来送货，天不明就出城走了，没机会吃，倒是有点遗憾。”

    谢默道：“泉城的菜，古称‘历下菜’，出名的无非是布袋鸡、芦笋鲍鱼、干贝鸭腰、坛子肉……”

    徐厌皱眉，“你来过？”

    谢默道，“没有，是先父喜欢四处游历，来过泉城，给我讲的。你惦记的那道菜叫什么名儿？”

    徐厌道：“叫做：豆腐馅的饺子。”

    谢默一怔，“饺子是主食，怎么好算菜？”

    “……不管是主食还是菜，反正人跟我讲，那种饺子，蘸上此处好泉水酿造的香醋，妙极。”他转头，“令尊没提过这种饺子？”

    一路上徐厌对衣食住行全不着意，仿佛对他来说，吃粗粮还是吃御膳，穿旧衣还是穿龙袍，都没甚区别，这是谢默第一次看到他对“美食”现出憧憬——虽然饺子也不过是粗疏食物，万万称不上佳肴。

    那令他胸中一软。“没提过。让你这般一说，我也想吃得紧。左右无事，咱在城里多寻几间食肆，此番一定把这饺子吃到口再走。”

    他们找了间客栈安置，车停进院子，马牵到后面槽头。徐厌在墙角麻袋里捧出草料，填到槽里，那马却似精神不济，鼻子触触草料，转开头颈，摆了几下头，最后前蹄一弯，卧了下来。

    谢默从前面走来，道：“我去厨房问过了，这家没有豆腐饺子。”

    徐厌点点头，见他面有倦色，道：“你先去吃。我出去一趟。”

    “吃完再去，买刀没有吃饭要紧。”

    “马病了，我去寻个骡马大夫来看。这个比吃饭要紧。”

    他走出几步，又回头道：“记住，酒只能要一两半！多了我不给钱。”

    谢默在他身后道：“那我如果一不小心要多了呢？”

    徐厌头也不回地说：“那你就卖身付账吧。”

    酒当然不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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