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草青青,名字渐为苔藓所侵。到那时,还有谁愿为他吹一支安魂的曲子?
又有谁会长久地念着他、为他落一点泪?
他想不出。
眼前故人虽义高心善,却也不能引为肝胆相照的挚爱。
——若这世上已找不到一个为你落泪的人,那你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郁气,“蜀中路远,我是去不成了,小珊,如你日后路过,替我在他坟前奠一杯酒。”
白群珊用力一点头。两人相对静默一阵,谢默又道:“瞧你方才的‘御风诀’身法,功力比我离开那年大有长进,如今升到第几楼了?”
白群珊摇头道:“我也早已不在楼中。当年我是因仰慕你的令名,才入了百尺楼,你既不在,次年我便也离开了。”
“离开也好……那你在这镜月庵做什么?难不成这里的素斋特别好吃?”
“我有个师兄叫‘八臂哪吒’夏玉札,你可记得?”
谢默道:“记得,他用的是短枪。那年他到百尺楼来看你,还跟我比武来着。”
白群珊道:“是,你用刀割断了他双臂衣袖、双腿裤管,硬把人家一身新买的衣衫,弄成了马甲和犊鼻裤。”
两人都笑起来。
白群珊道:“我夏师兄三代俱是六扇门中人,他去年也已升任沧州总捕头。我离开百尺楼后,他来劝我,说:缉凶洗冤,方是于世道人心有所裨益的正道,我被他说服,也入了公门。如今我是宛州府在册的女捕快啦。”
谢默轻轻击掌,“好,好,原来是白神捕。你师兄说得对,如能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会去当个捕快,读熟一套《洗冤录》,为世人做点实实在在的好事。”他顿了一下,“所以你易容卧底在这镜月庵,是为了查案?”
白群珊点点头,欲言又止。谢默摇手道:“不必告诉我详情,你保你的密便了。我本打算明天一早就走,不过如果你需要帮手,我跟我那个朋友,或许能帮。”
白群珊道:“本来我确有打算邀你帮忙。但你身上好像有伤?”
谢默点点头。白群珊伸出一只手,问:“可否?”是要替他切脉的意思。谢默毫不迟疑,把手递过去。白群珊手指搭上他手腕脉搏,略一沉吟,失色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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