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她是故意引谢默追来，见他跟上，她转身而去，身法轻捷，却并不做亡命之奔，谢默明白她的意思，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两人离开镜月庵的屋宇，入了一片疏林，林中出现一片开阔地，远远近近隆起几十个土馒头，是片坟场。

    那白婆停下脚步，谢默停在她身后。她转过身，枯皱脸皮上一对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谢默双手拢在袖中，道：“阁下如有诚意，先把面具摘了说话。”

    白婆抬手一揭，取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娇美脸庞。

    谢默目光闪动，微微一笑，“原来是你。”

    “白婆”眼中隐现泪光，单膝下跪，两手抱拳举起，“白群珊拜见楼主。”

    谢默身子一闪，躲了开去，不受她的礼，侧身伸手来搀扶，“小珊，你这是干什么？我早不是楼主了。快起来叙话。一别多年，你好不好？”

    那姑娘白群珊站起身来，抹抹眼睛，道：“我很好，很好。楼主，这几年我心里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没能找到你。”

    谢默道：“你去找过我？”

    白群珊点头，“那年消息一传来，我就跟灵卓带着几个属下赶去了洛阳。洛阳人尽道你败给柳金郎之后，投洛水自尽了。我知道晚了几天，希望已很渺茫，还是在洛水下游找了三天……又雇了捞河工，想着若能寻到遗体，至少能送你归葬。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家在南浔，南浔谢家，有个好大好美的园子，去了一问都知道……最后实在找不到，我们只得在河边焚香祭祷一番，回去了。”

    谢默眼中亦泛起一层泪，他说：“小珊，谢谢你。我也常想念你。”

    白群珊凝神打量谢默，道：“这几日听人传说你还活着，且就要从这条路入中原，我心里又高兴，又怕消息是假的，没想到，竟真能再见到你……你一直在塞外？”

    谢默道：“是。我入了一个马帮，替人押货，在朔北和西夏来往。白天走马，夜晚围着火堆喝喝酒，倒头就睡。日子还过得去。”

    白群珊睁大眼望着他，想象不出她所敬慕的人做个马帮伙计是什么样。她道：“楼主……”

    谢默摆摆手道：“休要再叫楼主，不然我可走啦。”

    白群珊道：“那，叫什么？”

    谢默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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