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瞧也不瞧谢默和徐厌,目不斜视地走出去。净悟道:“那是白婆,她刚给两间房换了被褥。”
她领着二人走进院子,说:“等会儿这院门会锁起来,还望二位理解。”
谢默说:“锁起来最好,正该如此。”
净悟又指指南面角落,那儿有个石井,“夜间如要饮用,可从井里取水。待会儿我给二位送些饭蔬来,只是香积厨已熄火,饭是冷的。也请担待。”
冷饭亦能饱腹,正如破刀也可杀人。
那净悟送了两钵青菜豆腐粗米饭来,便把门从外面锁住,静夜中,铁锁的咔嚓一声十分清脆。
室内萧然,一塌,一桌,两把木椅,桌上有粗瓷茶壶茶杯。谢默和徐厌坐下来,埋头大嚼,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饭钵就见了底。
徐厌四顾,“这屋倒真是苦修人的样子。”谢默见他望了一眼茶壶,知道他口渴了,笑道:“茶今晚是不用想了。我去井里打些冷水喝。”
徐厌瞧他一眼,“你今天怎么转性了,抢着干活?一到菩萨脚下就被点化了?”
谢默笑而不语。他捧着茶壶出门,走向那口井。东面屋子和下房,都静悄悄的,仿佛房中人早已睡熟。
月已升上中天,夜空清朗,一丝云翳也无。井台青石上,如下了一层冷冷的霜。
他摇晃井绳,让吊桶吃足水,提上来灌了一茶壶。他对着茶壶嘴,喝了一气,又再灌满,才把吊桶放下去。
井水中的月亮,碎了又圆,圆了又碎。
谢默仰头望着月亮。
月是故乡明。
其实异乡的月光,一样明亮妩媚,并不曾丑了半分。只是游子看月的眼睛,为思乡而黯淡,因此眼中的月亮,也减了光辉。
故乡的月,不一定更好。故人也不一定可爱。那故地,就真的值得重归么?
徐厌回到西面房间,关了门,把刀和随身包袱放在桌上。桌上有烛台,有火刀火石。他点起蜡烛,解开衣服,查看身上包扎的绷带,白麻布上只渗出一点血,说明伤口已在愈合中。
他松一口气,把刀拿到枕边,正打算上床睡觉,忽然门被无声推开。
他飞快抽刀出鞘。只听那人道:“是我。”
徐厌收了刀,“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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