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孩吗？你也没有。”

    他解下腰间的刀。谢默伸手来接，徐厌手一缩，“我没答应借给你。”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扬手丢给他，“只剩这几颗蜜姜糖了，你省着吃。”

    谢默喜道：“原来你藏了私！……刚才你怎么不给？”

    “别废话。”他皱眉挥手，“赶紧，回车上吃你的去。”

    谢默笑得双眼弯弯，“你宁愿自己挖坑，也不想让我用你的刀？”

    徐厌不再理他，脱去厚外袍丢到一边，低头把衣服前襟挽起，扎进腰带里。他用铁刀掘坑，工具不称手，靠力气来补。

    只听身后，一缕笛声传来。

    他擦擦汗，回头看，只见谢默倚在车辕上，垂头吹笛。阳光照在他额头和半张脸上，像漆了金箔，半明半暗。这回是一支献给亡者的、真正的曲子，笛声低回凄婉，祭祷那含冤早逝的生命。

    坑挖好了，徐厌抱起尸身，放进坑底，再把坑边黄土推进去。谢默走过来，探身，把那一小包蜜姜糖搁在尸体手边。

    徐厌看他。他喟道：“我相识的女眷们都喜吃甜食。希望她投胎投个好人家，下辈子过得甜蜜些。”

    马车再次上路时，谢默坐在驭夫座板的另一边，屈起一腿，抱膝沉思。马蹄哒哒，他说：“老徐，你还挺适合进六扇门当捕快的，为何不去？”

    “钱少。”

    “其实，你心肠也挺软的。”

    徐厌面无表情，“不，你错了，错得厉害。我人如其名。”

    谢默说：“你不承认？”

    这次是徐厌斜睨他一眼，“就你这看人的眼力，怪不得会被害得流落边疆。”

    “你肯收葬路边的无名尸，这还不算心软？”

    徐厌挥动乌稍长鞭，隔了很久方道：“我是在跟老天爷做交换。”

    “什么交换？”

    “江湖中人，必定是不得好死的了。我希望将来我横死之际，老天爷也安排个人来给我收尸。”

    谢默沉吟着，又拿起骨笛。徐厌脸色一变，还好，头几个音一出来，不是那支要命的曲子，他面色缓和下来。谢默吹了一支俏皮的小调，吹了几句，又换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调，他连换了四支小曲，到第五支时，徐厌极轻微地震动一下。

    谢默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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