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看出她原本的相貌,但从那纤小骨架判断,她生前身形苗条,而且年纪很轻,那未腐坏的一头青丝,长至腰际,没有一根白发。干瘪的嘴唇边,还有一颗娇俏小痣。
她为何离家在外、孤身跋涉?或许途中忽发急病,只想在树下歇歇再走,不料一坐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白骨青山,美人黄土。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
谢默不忍多看,转过身去。他说:“老徐,你把刀借我一用,我便不吹笛子烦你。”
徐厌道:“你借刀干什么?”
“我给这小娘子挖个坟,让她入土为安。”
徐厌却不答,他凝视那女尸,仿佛还嫌看不清楚,往前走了两步,蹲了下来。谢默转回身,见到徐厌的面色,心中一动,也跟过去。
那女人双手的姿势,是一手捂住腹部,一手垂在身侧。徐厌在那只捂着腹部的手上轻轻一拨,那失去生命的手臂枯骨,立即掉下去。
只见金属的光一闪。那已腐败的肚子上,赫然露出一柄剪刀。
剪刀的尖头向里,埋在她体内。
谢默耸然动容,道:“她是被杀死的,不是闹急病。”他俯身细看,皱眉道:“但她手上金约指还在,如是强盗谋财害命,不可能不拿走。”
徐厌点头,道:“不是强盗,也不是谋财害命。”他又掰开女尸的另一只手,那唯余皮和骨头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只婴儿鞋。
鞋是红绸缎的,鞋头上精心绣着几茎兰花,可能婴儿的名字里有个兰字。从鞋的大小来看,孩子尚在襁褓。
徐厌道:“来人是抢孩子的。为了抢孩子,杀了母亲。”
谢默的目光却紧盯着女尸肚子上的剪刀,他把那剪刀拔出来,道:“杀她的,是她身边的女使。”
“何以见得?”
谢默道:“预谋要杀人抢孩子的,不会随便用把剪刀当武器。况且这剪刀是丫头老妈纳鞋底用的。你瞧这女人,衣衫是上好质料,金约指也很值钱,可见她即便不是正室,也是个得宠的如夫人,不需要亲手做鞋。这剪刀不是她的东西,是她身边人用的。”
“你不但懂得男人用的刀,还懂得女人用的剪刀?”
谢默淡淡道:“说穿了没甚稀罕:从前我在家时,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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