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萨仁送的奶食？”

    “奶食是干粮。果子跟干粮不一样。”

    “有点东西能把嘴堵上就行，有什么不一样的？”

    “一样不一样，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许壮士本事那么大，夜间老鼠来偷东西，怎么可能听不见？你就是故意的。”

    徐厌道：“我收钱，是保护你，不管保护你的吃嘴。你要再让我保护随身财产，可以。得加钱。”

    谢默气结。半晌道：“那就——请君为我倾耳听吧。”

    他又把骨笛举到嘴边，徐厌一看就脑仁疼，皱眉道，“你要怎样才能不吹这个曲子？”

    谢默举起一根手指，道：“第一种法子，你可以点了我的穴，让我动弹不得。反正我又没有还手之力。”徐厌刚要说话，谢默立即用那根手指点着他，“但你当然不会做这种恃强凌弱的事，对不对？”

    徐厌犹豫了一下，道：“第二种呢？”

    谢默举起第二个手指，悠然道：“第二种法子，你上老鼠洞里去，大战鼠帮群英，脚踢鼠将军，刀砍鼠皇帝，把我的蜜饯果子统统找回来。然后给它们施一种光阴倒转的巫术，让它们变回昨晚的样子——那时我便不吹了。”

    徐厌听得眼睛瞪圆，转过身去，看着前方坎坷不平的土路，冷笑道：“你倒不如说让我去杀了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丐帮帮主，再偷到蜀中唐门的毒药秘方和百尺楼楼主的底裤。”

    他话还没落音，那支“在非常特别的时候才会吹奏的一支曲子”，又在背后响了起来。

    ……就像小锯条剌耳朵。

    徐厌叹一口气，喃喃道：“如果我真懂让光阴倒转的巫术，还会在这里蹉跎受罪？”

    笛声停了下来。

    却不是因为谢默心疼徐厌的耳朵。只见不远处一棵极粗大的槐树树荫下，坐着一个人。

    徐厌喝停了马车，谢默也从车厢里出来，跳到地上。徐厌看他一眼，做手势让他退到自己身后。两人慢慢走近。

    从路上看去，只能看到半个肩膀一条腿。走过去才看清，倚树而坐的，是个女人。

    死去的女人。

    他们停在几步之外，默默望着她。那女人的枯黄脸皮绷在颅骨上，眼珠被飞鸟啄去，只剩两个黑漆漆的眼眶，对着湛湛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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