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冷洇染听着这话风有些不对,下意识去身后看,却只有婢女随从,才意识到那银面具另有要事,是不能再帮她应付这些。
“啊……”冷洇染拍了拍庶二姑娘的手,“我本来就没有想举办接风宴,只是妹妹好心,我盛情难却啊。”
庶二姑娘低头一笑,遮住眼底阴霾之意,道:“姐姐无心,可这是应有的礼节,先前三堂主得知你归庄的消息,充耳不闻,若不是我在山庄里放话,整个山庄竟都不知姐姐要回来。”
冷洇染也只是笑,顺着她的牵引,坐上了中央的主位。不多时,上午见过的大堂主和二堂主到了,接着,少数直系小辈们也落座。
三堂主是最后到的,那个一看就戾气很重的男子看见冷洇染坐在主位上,道:“长姑娘如今一回来就坐在庄主的位子上,于理不合吧?”
冷洇染心脏颤了颤,端正起身子。银面具告诉她,要做高姿态,必须少言,多用眼神。如果是银面具,会怎么做?
她在心里有了答案,于是,她定定地看了三堂主一眼,抬手道:“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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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Curiosity kills the cat.”好奇心害死猫,西方谚语,此处为伏笔。
第二十一章·鸿门
一场鸿门宴开始了,但不知谁是项王,谁是沛公。
等待上菜的时候,庶二姑娘也没有止住话闸,在冷洇染发话之前,她堆着笑脸软着声音,向三位堂主说道:“在父亲抱恙,长姐失踪的日子里,有劳各位堂主尽心辅佐,我替长姐谢过各位。”
冷洇染点了点头,大堂主和二堂主都连声说“不敢当”,三堂主默不作声。庶二姑娘又转向主位,道:“长姐,为了让父亲安心养病,我想,你不日便会成为庄主,接管冷月山庄吧……”
大堂主捋着胡子,犹豫道:“长姑娘如今才十八岁,冷月山庄历代庄主继承庄主之位时,多已成家,还没有这样年轻的。”
二堂主则说:“只要长姑娘有能力胜任庄主之位就行。”
三堂主依旧没出声,冷洇染看了一眼他,对上他阴沉的眼神。她暗自哆嗦一下,腹诽着:这人的眼神都能与银面具的一较高下了,道:“我有话要说。”
冷洇染娓娓道来:“其实,天下兵马大元帅,二皇子想立我为妃,他是皇嗣,更何况,他是要做皇帝的人,皇权压着我,难保我成了深宫妇……所以……这庄主之位,我要让贤。我是父亲嫡生的独子,二妹妹聪明,我希望她替我当庄主。”
庶二姑娘瞪圆了眼睛,惊骇之下不知该说什么。
“长姑娘,二殿下真有立你为正妃之心?”二堂主急忙追问确认。
“是,你们也都看到了,是他派轻骑送我来的。”冷洇染背台词时语速比较慢,但神情煞是笃定。
“那可就……”大堂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此事还应从长计议……”
此时庶二姑娘已从惊愕中缓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冷洇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心中计较下来:那皇甫令回信时言语确流露出看中之意,很有可能是真的。
庶二姑娘正盘算着怎么回话,那三堂主拍案而起,指着她的鼻子粗声大喝:“就算长姑娘要让贤,也不该是她!”
“我又如何了?”庶二姑娘被他一激,声音也高起来,只是还忍着坐在位子上,“三堂主这么激动,莫不是没让贤给你,不如意了?”
大堂主又捋了捋胡须,递给二堂主一个眼神,二堂主便道:“行了,这事还没个定数呢,一切还要请示庄主,先吃饭吧!”
三堂主坐了下去,脸色铁青。
伴着珍馐上来的,还有玉液琼浆。忽然,有一奴婢给庶二姑娘上酒时撒了酒壶,溅湿了她的袖子。那奴婢连连请罪,庶二姑娘并不降罪,只向冷洇染道:“长姐,你不要怪罪她,我现在去换身衣服便好。”
冷洇染点点头,看着庶二姑娘端正地走出“月笼沙”,四处看了看自己的侍女,果然发现有一位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褚阳闭息躲在“月笼沙”外的山石里,一见到庶二姑娘带着侍女出来,便轻功跟随她到一处空置的屋子。屋内,她神情自若地吩咐侍女们去拿衣服。
不多时,拿衣服的侍女们没来,倒来了一位粉衣侍女,正是银簪侍女,以褚阳深厚修为,清楚地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姑娘,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冷洇染明言想让我成为庄主,让她被三堂主毒死,那庄主之位不是手到擒来。先前对冷洇染下毒,没能成功,现在正是好时机。”
“可,在三堂主那里的人真的……”
“你只管加料,我抓着那几个人的老小,定会让三堂主坐实罪名。事成之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哎……怪就怪我的长姐自幼不能习武,又心地良善、对人毫无防备,在这个世道,这种人是不能活下去的。”
那粉衣侍女接过庶二姑娘递来的油纸包,快步离开,暮色里,褚阳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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