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起的帽纱下冷目一凝,身随意动,尾随其后。
粉衣侍女回到“月笼沙”,那负责上菜的奴婢们已经准备开始上餐后解暑小食了,她指着琉璃罩下的刨冰,道:“长姑娘自幼身子弱,不宜食凉的,还不快快换去!”
“只是,这马上就要上了……”
“啰嗦什么!我跟你一道,你还怕被罚不成?”
粉衣侍女趾高气扬的样子,让那小婢不得不跟着她回到膳房,乘厨娘们重新准备的功夫,她用袖掩着,将油纸包中的混色晶体倒入底汤里,这时一位厨娘过来,将底汤倒入圆子中。
那厨娘将圆子准备妥当后,粉衣侍女含笑将那碗圆子递给小婢,小婢颤巍巍地接过,快步离开膳房,接着,那粉衣侍女看了一眼那厨娘,也离开。
小路无人问津,粉衣侍女正抄近路向“月笼沙”而去,突然肩颈上猛地钝痛一下,眼前一黑,直直倒下。褚阳拎起粉衣侍女,塞到“月笼沙”的储物室里,用麻绳捆住她的手脚,翻看了一下她身上的东西后,就反锁大门,迅速到前厅去。得幸,那小婢还在厅外等着。
褚阳走到冷洇染身边,冷洇染看了一眼她的缁衣,眼睛里露出一丝喜色,褚阳道:“长姑娘,我有要事禀报。”
“什么?”冷洇染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下一个阶段,有些紧张地问。
此时,奴婢们捧来最后的一份餐点,那琉璃罩上还蒙着一层水珠,打开时雾气缭绕,带来一份清凉。而冷洇染的面前,却放着一碗红豆沙圆子。
褚阳将碗拿起,道:“长姑娘,此物有毒。”
三位堂主齐齐看着那碗,庶二姑娘眯起了眼睛,死死盯着褚阳,不紧不慢地道:“你一个从从庄外带回的侍卫,是如何得知这有毒的?”
“与你何干?”褚阳将碗慢慢放到桌角,“传长姑娘命,试药速速来此!”
庶二姑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猛地瞳仁一缩,不由得攥住了桌角。
是了,那粉衣侍女不在,她定然会慌乱,只是她还算冷静,为了不显露在神色上,她微微低头,只用勺子搅拌着刨冰。
可褚阳还是暗笑她过于年轻,拍拍冷洇染身边的一位侍女的肩膀,于是那侍女喊道:“二姑娘,您怎么还碰这些东西呢?”
庶二姑娘一惊,勺子掉了下来,“哐啷”一声,惹得众人的眼神集中在她身上。大堂主看着她蹙起了眉,二堂主眼神中略带怀疑,三堂主只冷哼一声,身上煞气更重,低声吩咐身后随从。
转瞬间,药者带着箱笼到了。他打开一个箱笼,将那红豆沙圆子取一些放入,又关上笼门扯去黑色的罩布,原来是一些用于试药的小白鼠。小白鼠吃后,变得焦躁起来,在笼中横冲直撞,发出嘈杂的“吱吱”声音。
此时,药者又嗅了嗅豆沙,摇了摇头,道:“长姑娘,请您稍候。”
冷洇染点了点头,看着笼中小白鼠的状况。庶二姑娘试探地向门外看去,三堂主的随身侍卫已经围住了“月笼沙”。一刻后,已经躁动不堪的小白鼠变得安静下来,这时众人才发现,笼子里的小白鼠已经有一半躺倒,已无声息了。
小辈们大为惊慌,纷纷耳语,大堂主面有怒气,二堂主观察着场内人的动作,不言不语。冷洇染定了定神,她相信一切皆在银面具计划之中。
这时庶二姑娘已经猜想到,一切在向对她不利的方向发展,她面色苍白,但还心存一丝希望。
“长姑娘,那下毒之人心思歹毒,请您速做裁决!”大堂主气愤填膺地抬手行礼。
冷洇染低头思考片刻,努力回想着看过宫斗宅斗剧里的剧情,卒道:“接触过这碗圆子的人,都有哪些?”
“将那送上圆子的小婢带上来。”
褚阳一语既出,冷洇染身后数位来自天枢阁的侍女便行动起来,马上将那小婢捉到厅中。小婢被摁到地上,抬头望着冷洇染的眼睛溢满了悚惧,她连连磕头,带着哭腔道:“长姑娘,奴婢什么也没做……”
冷洇染和声道:“那你说说详细的情况。”
小婢一五一十地将经过陈诉,末了还抹着眼泪道:“长姑娘您是大善人,奴婢怎么会下毒呢?”
“听起来,那个长姑娘的侍女和膳房里的厨娘嫌疑最大,不过,长姑娘您的侍卫如何得知此物有毒呢?”二堂主蹙眉问道。
“自然是听到了些动静。”褚阳转向庶二姑娘,从容答道。庶二姑娘闻言脸色更为苍白,可此时她若有所动作,必会露出马脚,只能煎熬地等待着。
“我愿派遣侍卫虽这个女婢一起去膳房,捉拿与事厨娘!”三堂主起身请命。
“三堂主,长姑娘未发话前,无你说话的余地。”褚阳声音低沉有力,抬手露出周身武功修为,震得那三堂主不敢上前。
冷洇染有些不知所措,她轻咳几下,见褚阳走向她身后待命的侍女,道:“还是让我的侍女来吧。”
众身怀武艺的侍女带着小婢离开,只一位被褚阳对她低声吩咐些什么,似乎耳语了好一阵时间方离开。众人各怀心思,也无谁质疑,而二堂主又发问道:“那位出言换去冰沙的侍女是长姑娘原先的侍女,为何不在厅中?”
褚阳没有回答,反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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