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感应篇,忽而感觉到她的手撤开了,还给自己解了穴。隔了半晌,袁玠睁开眸子看她。
安惟翎抬手,食指上晃晃悠悠挂着一只玉佩,笑道,“原来是它硌着我了。”
玉质通透,在车帘缝隙透过的日光下显得白皙莹润,细密的精雕浮纹被照得明暗相间,安惟翎看了一会,“这纹饰真好看。”
袁玠回复神思,眼神温柔,“送你。”
安惟翎一愣,失笑道,“败家子,一共才几块好玉,全送我了你戴什么?”
“不戴了,你喜欢就拿去。”
安惟翎摇头,把玉佩挂回他腰间,又从自己胸口处取出青竹玉簪给他看,“这还有呢,玉佩你好生留着,赶明儿太师还以为你被匪徒劫了财。”
袁玠忽而眼神又缥缈了起来,“你……一直随身带着?”
安惟翎点点头,将玉簪收回去,贴着心口。
袁玠微不可查地笑了,“劫财不可,劫色却可。”
安惟翎挑眉,惋惜地叹一声,“好好的郎君,如今也长歪了性子。”
“将军居功至伟。”
安惟翎笑了一阵,又想起之前的事,问道,“你那个‘二’的手势,我没会错意吧?”
袁玠莞尔点头,“阿翎很聪明,我的意思是叫你假作与我二心,别站我这边。”
安惟翎假作讶异,“那我还真是会错了意,我当你是叫我当堂犯二,瞎说八道就好……”
袁玠笑着去抚她头发,但凡不涉及杨敏之类似的事,这人总是宽和无比,任由她胡搅蛮缠。
“为何不让我附和你的话?”
“劝人有正劝,还有反劝。”
安惟翎佯怒,“好哇!你就是说我不会说话,劝人往东他就往西呗!”
她伸手去咯吱他,袁玠弄不过她,痒得东倒西歪,闷闷地笑着。
二人都未曾注意,车夫察觉到马车里的异动,刻意慢下速度。
袁玠止住了笑,自欺欺人地扣住她作怪的双手,“劝人本就不好一个方向劝到底,有时候换个反面立场,指不定哪句话就中了人家的意……皇上思路开阔,你是赞成是反对都无所谓,他只会注意你话里有用的那些字句。”
他笑意又深,柔和地看她,“阿翎的话说得极好,山高皇帝远正好是朝廷在江南的痛处,快刀斩乱麻是现下最有用的办法。阿翎虽然不是站我一边,可字里行间都提醒了皇上。”
安惟翎满意地点头,“算你明白,不枉费本帅苦心。”
袁玠忽而皱眉,“这马车怎么驶了许久还未到?”
他掀开前面的帘子询问车夫,车夫有些赧然,支支吾吾道,“小人不知相爷和安将军是否有……要事相谈……不敢打搅……只得绕个远路,好让二位时间充足些。”
袁玠一愣,“现下不必了,直接回相府。”
他摇着头坐了回去,安惟翎笑得前仰后合,连带着车身也微微震动。
袁玠拉住她的手,“别笑了。”
安惟翎用袖子擦擦眼泪,“相爷白日宣淫,车夫也不敢打搅。”
袁玠脸热,轻轻捂住她的嘴,“阿翎!”
安惟翎知道不能逗狠了,安抚地拍拍他手背,袁玠放下了手。
马车终于不再绕路,顺利地回了相府,安惟翎蹭过午饭后,心满意足地地回了自家宅院。
午后,安惟翎去了趟郭记武馆,卫渡津去了西北还未回来,只剩张存福看着柳如眉和阿金,一个人没法打牌,张存福竟然拿了本书坐在院子里看。
安惟翎无声无息地进了后院,见张存福翘着二郎腿,手里还举了本书细细品读。她觉得张存福听进了自己的话,甚是欣慰。
“长进了,不打牌,还知道读书。”
张存福一个激灵摔下椅子,第一反应竟是赶紧把书藏入袖袋。
有鬼,安惟翎皱眉,上前要去抢。张存福左手攥紧了那本小册子,右手撑地,哗啦一下翻起身要躲开她掌风。安惟翎不慌不忙,猫逮耗子似的,优哉游哉追着他打。
张存福满院子乱窜,口里不住大喊“将军饶命”,东边厢房里锁着的柳如眉和阿金听见了,也凑到窗边看。
安惟翎陪他玩了有半刻钟,忽而换了方向,捞起椅子向张存福脚边丢去,张存福唬得一个旱地拔葱,安惟翎不知何时手里藏了一颗小石子,用寸劲打在他膝上半寸的鹤顶穴,张存福“嗷”地一声,腿软的不行,落地时直接行了个大礼。
“将……军……”张存福还扑在地上,见她捡起了小册子,慌得伸出手连连划拉。
安惟翎一哂,站得远了些,翻了几页,双目大睁。
春宫图!
画得十分细致,甚至连根头发丝都纤毫毕现。画中人物皆是通身赤条条,双腿交缠,唇舌相凑,脸颊的红晕漫至颈侧。
除了画工了得,想象也异常丰满,秋千架、灌木丛、水榭、春凳、竹林、马背、浴池,应有尽有。越往后翻越让人啧啧称奇,连牛栏狗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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