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死去,因她而起的错便由她来了。
把命还给她弟弟,还给整个邑京。
抬起手腕就要起势重重一扣。
忽而听到下面的声音多了起来。
马蹄与甲胄碰撞,在暴雨里穿透所有阴霾。
余光低头,那层层视野里,外围了一圈士兵,四周宫门重重落锁,将临王的人全部扣在其中。
远处有箭呼啸而来,手腕被箭重重一击,那薄刃便从掌心脱落。
她茫然地低头看去,人群中,看到裴昂正骑着高马在众人中厮杀,身后是重重着重甲士兵。
她还依稀看到了骆丰也于人中奋勇杀敌。
她苍白地笑了笑,抬眼看了眼四周,沿着这旋转的城墙,整个宫门在她视野里,都以诡异的姿势扭曲。
视野里的所有人变得一点点都清晰起来。
她看到有人张着嘴,血迹四溅,再之后,越过重重人群,她看到了在宫墙折角下方。
一辆不经眼的马车旁,站着一个人。
那人手里,拿着一柄长弓。
再然后,视线一散,她在无尽中,缓缓向黑暗坠落。
69. 囚禁 那日你突然改了主意,是觉得……
业盛四年, 临王叛乱,几屠满城,幸御史台御史徐安与定陵侯裴昂秘奉圣令, 于宫内设计斩之。
元盈长公主于乱军中力挽狂澜,事毕后凭空消失宫城内, 无人得寻。
院子里的桐花叶子都落了, 满院都是碾如尘泥的叶子, 婢子们低着头洒扫,也不多话。
若有人细看,这院子与邑京郊外的元盈观极为相仿, 除却比例小了些,别的都是异常相近。
支起竹竿的屋子里,女子卧在软塌上,垂着眸看着满庭的叶子。
她身上盖着的毯毡是波斯来的,上面描摹着复杂的图腾,鲜艳灿烂,却与她脸上的冷漠成了鲜明之比。
许是未曾着妆的缘故,整个人都如这暮秋之色,无限平静中, 隐隐藏着死寂。
“娘子。”素节在廊下收了伞,小心翼翼进门, 又将门皆阖上。
她来这院子时间不久,她从牙帮调至此处前, 就被萨宝下了死令。
只需尽心照顾院子里的这位, 其余事,莫要多问多言。
她把这句嘱托牢记于心。
见了来人,女子神情微微扫了眼, 也没多说话。
“郎主说,今日会晚些回来,”素节叉手一礼,见钟盈未有反应,才蹲下身道,“娘子要不要先用了药……”
“不用了。”女子止了她的话,“我身体没事。”
她随后顿了顿,又道:“明日,贞娘是不是要来了。”
身子勉强往下移了移,她又缓声道:“劳烦你替我拿件外衫来。”
温文有礼,还透着疏离感。
“娘子,”素节急急扶住她,“郎主有交待,娘子身子如今还是不便,切莫着急下床。”
女子抬头看了眼素节。
她先是微微一怔,细细停在她眉眼间,随后像是忽而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你叫?”
“奴唤素节。”素节点头。
这个问题,自女子醒来后,隔两三日都会问上一次。
也不知是她本就记性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素节只知道,既被调来了这个院子,这个宅子里主子们的事,绝不能过问。
她将女子重新扶回了榻上,又掖好被角。
见外头竹杆子有些撑不住窗子,便起身绕了出去,重新支开。她知晓她喜欢看窗外。
自前些日子娘子醒了后,郎主不允许她踏出一步院子,娘子也不多争辩,平日醒着的时间里,便静静看着外头的那桐木出神。
这院子除了贴身侍奉的几个婢子,平日里也不准任何人来。
素节听前院的部曲们讲,郎主铲除临王立了大功,如今是这大齐最受宠信的新贵。
朝堂上论功行赏的时候,圣人问郎主要何赏赐,他却只说想圣人应允殿下之前的赐婚,大齐人人皆知当初长公主为保其命而忤逆圣人执意恳求赐婚,如今长公主虽至今未曾寻见人,但郎主却仍要守着当初赐婚的旨意,一时朝野上下人人感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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