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冲着你,你别乱想。”
按说他给了台阶,她就该就坡下驴,可卢清越偏不。
她还有满肚子的委屈要诉呢!
“不是冲着我?那等抚林回来,你把他腿打断,我绝不拦着!”
郑郁林,“清越,你……”
卢清越昂起脖子,纤长的颈子透着骄傲。
她说,“你儿子为了追女孩,把酒保打了,大半夜,不敢给你打电话,让我去派出所捞他。回头,我把人捞出来,你这个当爹的又要埋怨我?好啊,便宜都让你们爷俩占了,合着我里外不是人!”
“就冲郑抚林不务正业,未成年出入酒吧这一条,你就该揍他!打吧,我举双手赞成!”
郑郁林,“……”
见他只是看着自己,说不出话来,卢清越继续火力全开的突突他。
“还有你这个当爹的,跟儿子聊不到一起去,有事就找我这个后妈。平时给我灌迷魂汤,什么‘孩子就得你治’,‘还是你降得住他’,等真出事了,我一做主,您的埋怨又来了?我算是看出来了,郑郁林,您真是没拿我当外人啊,我来到你们家,您是不是通知大骡子大马都歇了,就可着我一个人使唤?可别让佣人们喊我‘太太’了,我丢不起这个人,还是让我当使唤妈子吧。可话说话来,我就是个老妈子,也得让人叫一声好听的不是,你们爷俩呢?谁给我一句好言语了?你儿子什么德性,你清楚。你呢?进屋就喊打喊杀的,来吧,今天我就任你处置了!”
说着,卢清越就将那把落在茶几上的铜剑抄了起来,递到郑郁林的眼皮子底下。
郑郁林,“……”
以前就听说过“姑奶奶”这个词儿,但从来没见识过。
今天,他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惹不起,真的是惹不起!
那就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了……
郑郁林抬眼,看着卢清越,然后伸手就接过了这把剑。
卢清越心下一惊,但还是昂了昂脖子,“来啊。”
郑郁林起身,当啷一声,随手将剑抛到八丈远之外。
巨大得金属碰撞音吓了卢清越一跳。
“你干什么!”
她偏头去看那剑在地方翻滚,以为郑郁林真要动手,心里不由打哆嗦。
他毕竟是个大男人,要真得动了手,自己可一点便宜也讨不到。
心里正合计,却感觉到胳膊上一紧,接着就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郑郁林什么也没说,上前就把人搂住了。
卢清越的脑子发懵了一瞬,完全没料到他的动作。
等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抱了个满怀,她抬手就给了郑郁林一巴掌,正打在他后脖子上。
这下她没留手,用了十足的力气。
虽说是个女流之辈,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登时就打得郑郁林松开了手臂。
感觉自己脑子嗡嗡作响,但他一点没为自己的唐突后悔。
以前只知道卢清越优雅,从容,可今天,他发现,她何止是有这些优点。
她还泼辣,还骄纵,当然也非常可爱。
怪不得她总在外面当侠女,看来是真有这个资本!
以前总怕唐突她,拿她当夫人敬重,可今天,她这小女人撒泼耍娇的一面,让郑郁林实在没忍住满心的爱慕之情。
即便是被打了,他也觉得值了!
慌忙跟他拉开距离,卢清越臊得满脸通红,骂他道,“郑郁林,你……你不知羞耻!”
郑郁林揉着隐隐作疼的后脖子,刚要开口解释,却见卢清越已经转身跑上了楼梯。
郑郁林追过去,“清越!清越!”
卢清越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红着脸瞪他,“闭嘴,不许喊我名字!”
郑郁林揉着脖子问,“那我喊什么?老婆!”
卢清越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谁是你老婆!”
说完,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得跑上了楼。
郑郁林看着她的背影,没出声,笑了起来。
被骂了一顿,他却感觉身心很舒畅。
因为知道了卢清越心里真实的想法,这比什么都重要。
以前就觉得,她万事考虑的都很周全,事事处处替家里人着想,却一点不表露自己得情绪。
可她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尤其他这个一家之主常年不着家,家里大事小情全要她操心,她也不是个完人,不可能没有累了,怨了,不高兴的时候。
上次,他偶然撞见她穿浴袍,能明显感觉出她生气了,可到最后,这事又被她轻飘飘的揭了过去。
她要么是在隐忍,要么是真得不在乎。
可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郑郁林希望的。
她是他的女人,他希望她开心,快活,无忧无虑,有火就发,有气就撒,尤其是对着他的时候。
这样才是两口子,才是真夫妻,才能心意相通,不见外。
可每次面对自己,卢清越都是全副武装,能瞒着的绝不表露,实在瞒不了的,也要尽量表现的毫不在乎,不让他抓到她的一丝破绽。
她没拿他当老公,当丈夫,倒像是拿他当对手。
郑郁林不希望这样,也不喜欢这样,他希望有个破局之机,能让卢清越在他面前表露一次真性情。
思来想去,没有机会,偏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霍建东这件事,其实他没有那么在乎。
这个大流氓,在他郑郁林面前还不成气候,影响不到东林集团的根本,只不过这种人是属癞□□得,不咬人,恶心人。
以后免不了可能要动些手脚。
但郑郁林也不怕他,听蝲蝲蛄叫,不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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