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郁林能不生气,不生气都怪了!
尤其是这个小赵,谁都可以不说,他怎么能不通报呢?
枉自己那么信任他。
被老板的一双利眼盯着,小赵难得的表现出了几分局促不安。
他垂着眼,垂着手,说了句,“董事长,对不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郑郁林,“……”
好嘛,这是什么情况!
郑郁林气得不轻,也不等荆条了,他直接在大厅里踅摸了一圈,发现壁炉上面摆着的一把装饰用的古剑。
“唰”的抽了出来,在手心里掂了掂,他发狠的说,
“不说好啊,你不说,我就等郑抚林回来,打断他的腿,我看是他的嘴硬还是这把剑硬。”
小赵脸上立即失色,忙上前夺剑,“董事长,您消消气,抚林少爷他还小,难免冲动点,再说,也是那些人先欺负到咱们头上的!”
“你给我闭嘴!少替那小子狡辩!”
其余的佣人看见,也都过来劝解,一时间,大厅里乱成了一锅粥。
众人正争抢利剑的功夫,就听一道清亮的嗓音喊道,“郑郁林!”
被人连名带姓的喊,除了个别特殊场合,私底下,好多年没有过了,不由让郑郁林愣了一下神。
趁这功夫,小赵上前就夺过了剑,为避免伤着郑郁林,他自己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
郑郁林瞧见了,深深皱眉,喊人,“小娟,过来给他包扎!”
语气依然是不大好。
卢清越已然是走到了跟前,看了看小赵的伤口,不深,但是挺长,忙说,“赶紧带他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小娟一听,也是慌了,忙扶住小赵的胳膊,将人带出了大宅的主楼。
而郑郁林还是满脸怒容,看也没看卢清越,几步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来抽。
卢清越则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静静看他。
一瞧这阵仗,佣人们互相对眼色,然后很有默契的都退出了大宅主楼,把门也给带好了。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郑郁林和卢清越两个。
郑郁林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垂了几缕在前额。
他伸手往上捋,却没什么用,头发又落下来。
烦躁的不再去管,他把快吸完的烟碾灭在了水晶烟灰缸里,又取了一支来吸。
这还是卢清越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郑郁林从来给人印象是沉稳又不露声色,言谈间非常有风度。
生意场上,多大的得失,没见他皱过眉头,或者笑得多恣意,永远是那幅看上去运筹帷幄,风雨不惊的模样。
今天这又打又闹的,真是罕见极了。
卢清越站在那静静的看了会戏,心里也想通透了。
他这十分的气性里,估计四分是冲着抚林,另外六分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也不会给她撂脸子。
两人虽然是假夫妻,但自从卢清越穿过来这段日子,他们别说红脸闹气,郑郁林就是连句尖酸的话都不曾对她说过。
今天这动刀动剑的,说是冲着抚林,可孩子也没在跟前,还不是演给自己看得么?
要不就说这后妈不担沉重,大半夜的,牺牲休息时间,去管继子的破烂事,回头人家亲爹还不领情。
这么一想,卢清越心里也有了气,几步走到郑郁林跟前,将他刚点燃还没吸的香烟从指间夺过来,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你这是在哪儿受了气,回来要拿孩子撒?”
卢清越绝没有惯着郑郁林的想法。
他是东林集团的董事长又怎么样?他能管东林集团,但管不着她这个家庭主妇。
自己也不欠他什么,替他管家管孩子,还管出错了?
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婚!谁还怕谁不成!
卢清越平时是个十分理智清醒的人,但此时也禁不住头脑有些发热。
郑郁林抬头,看看她,发现卢清越表情倔强,脸还有些粉,许是动了真气,有点上脸。
他心里莫名有些慌,但还是端着脸色,没示弱。
发现他瞧着自己,眼神也不善,卢清越“哼”笑了一声,扭身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再开口,声音也带着厉色。
“你也不用追问小赵,更不用拿孩子出气。这事是我私下做主处理的,要打要骂你冲我来,别弄这些指桑骂槐,耍花枪的把式。”
两人虽没有说破是什么事,但心里都明镜一样,就是为了郑抚林打架惹祸的事。
而郑郁林气就气在这儿。
有话她怎么不跟他明说?
他们两个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该商量着办?即便是卢清越先斩后奏,他也不介意,毕竟她的为人他也放心。
可怎么事情过去一个星期了,她还捂着藏着的不告诉他?
他们还是不是两口子,她难道就这么不相信他?
这事他自认为自己气得没有错,该理直气壮,可看着卢清越呼吸都比平时急促了点,脸上也粉红一片,他心里又发了虚。
气她干嘛呢?惹她不高兴,自己就高兴了么?
谁对谁错有那么重要?
她不相信自己也是应该的,毕竟郑、卢两家本就各怀心思,最近,他对卢家下手也没留情,卢清越夹在中间肯定作难,可从没听她抱怨过一句。
这样的贤妻,他哪里再去找?
何况,就像小赵说的,霍建东找茬在先,律师汇报的后续,郑郁林也觉得处理的没有大错,要说有什么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没提前知会他,让他今天在和霍建东对线的时候,缺乏心里准备,一度闹得有些僵。
郑郁林自我开解了一番,那股怨气也就平复多了,再开口,语气和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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