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也听懂了他未尽之言——是直接住进侯府,还是先去别院?
姜似练与崔妈妈对视一眼,识趣的道:“既如此,还要劳烦谢表兄,先送我们去别院,待拜会过姑母,再与姑母一同前去拜见姑父。”
谢缜心下满意,颔首应好。
正说着,头上突然落下一方绢帕,在谢缜身边打了个旋,又被不解春情的风吹开,孤零零的挂在一旁的酒招上。
姜似练正觉奇怪,头顶忽传来一声娇呼,二楼栏杆乍然断开,一个粉裳姑娘直直摔了下来。
楼上惊呼不断,有喊妹妹的,有喊小姐的,还有喊救命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声音:
“谢公子,快救人啊!”
姜似练眯了眯眼,唇角微挑,状似嘲讽。
这姑娘落下的地方,恰好是谢缜马匹停驻之地。
这女子喊他救人,也说的过去。
以她所见,这位谢表兄也不是个铁石心肠、见死不救的,看来,她才来江南,便能喝到喜酒了。
说来话长,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万众瞩目之下的谢缜,随手扯下酒招,使出劲力一裹,便扣在粉衣女子的手臂上,一拉一带,已将人稳稳放在了地上。
从头到尾,碰也没碰一下。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都被他露出的这一手镇住了。二楼跑下几个侍女,急急忙忙去照看被酒旗裹住脸面的自家小姐。
谢缜并不逗留,也不多言,吩咐车夫快行。
姜似练从车帘望去,那小姐倒是个意念坚定的,丢了这么大人,从酒旗里扒拉出来,还要追上来,想来还是不肯罢休。
可看热闹的人也不少,一时议论纷纷,将她给隔了开来。
谢缜马身与马车并齐,恰好便见着这孩子,依旧是靠着车窗,一手无意识的拽着身旁嬷嬷的衣袖,表现出孩子一样的极度眷念。
可神色却是似笑非笑。
一照面,谢缜看懂了,这姜三满脸写着:还真是个女人堆里的香饽饽!
谢缜心下一哂:“再有半柱香,便该到了。”
姜似练得体道:“多谢,这一路辛劳表兄了。”末了,还是忍不住,“谢表兄,若是方才没有那酒旗,你可怎么办呀?”
那粉衣姑娘有备而来,只消他伸手接住,更或者抱了个满怀,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便不得不给个说法了。
能给什么说法?自然是娶了她呗!
她语气里,可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谢缜眼尖的瞧见,她被崔妈妈掐了一把,还是“顽强”的问出口了。
他也不理会这小丫头片子,只将衣袍一甩,露出腰间的软鞭。
他的马训练有素,向来听话,这软鞭是用来对敌的,上面还有倒刺呢。
谢缜打马往前,隐隐约约还听见她的喟叹,和崔妈妈气急败坏的训话。
“那粉衣裳的姐姐,运气可真好!若没有那酒旗,被那鞭子那么挠上一下,可疼可疼了!”
崔妈妈:“姑娘!路上你怎么答应我的!说好的稳重端庄呢?不可再如此鲁莽了!”
谢缜耳尖,尘嚣声中,将崔妈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道:
果然是个假眉三道的小鬼头。
倒和姜夫人,有几分相像。
片刻,朱朱和棉棉各自收获颇丰的回来了。棉棉还“孝敬”了自家姑娘一块麻糖。至于朱朱,她那点月钱,自己都不够吃的。
朱朱拿着两串糖葫芦,含糊不清:“姑娘,你刚瞧见没有?表少爷这么一甩,这么一丢,那姑娘就被撂到地上了。怪不得他昨天丢你,丢的那么顺手!原来是练过的!”
末了,摇头晃脑:“古人诚不欺我!唯手熟尔!”
姜似练闭目假寐,实在不想理她了。
棉棉:“朱朱,你老提昨天姑娘被人扔在泥巴里的事情干嘛?没看姑娘觉得丢人吗?”
姜似练:…… ……这两个!
马车进了别院,便有一位管事的大娘子出来迎接,殷勤万分的将人领到了西院。说是三日前接到书信,便早早收拾干净了。
虽是处处周到,可姜似练问起姑母,却说姜夫人正在药浴,一时不得闲见她。
姑母姜凊与嫡母许莲君情胜姐妹,自然最偏疼长姐,对她不冷不热。姜似练心下明了,便依管事娘子的安排,安顿好自己的人,用过饭,便先睡下了。
这一路车马,姜似练才到了此处,心下放松,正睡的酣沉,被棉棉和朱朱急急忙忙的扒拉起来,又重新梳妆打扮,跟着来请人的管事娘子和几个侍女,众星捧月一样,洗白白穿美美,送到了姑母姜凊面前。
姜凊斜坐美人榻,手执画卷,看一眼画卷,又看一眼眼前的小丫头,如此反复,细细端倪。
“这画师……是瞎了他的狗眼,还是瘸了他的猪蹄?把一个软嗲嗲的奶娃娃,画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是认真吃这碗饭吗?”
姜似练:…… ……
久别暌违,姑母火烈性情,不减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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