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过脏话吗?”
“没有。”
“砸过场子吗?”
“没有。”
荀墨一拍手,很自然地得出结论来:“很明显,在看了你那么傻的剧本之后还能忍住,程同学显然是个大好人。”
白故:“……”
她沉默片刻,一脸视死如归:“你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我拿自己人格担保!”
荀墨又想了想,“除了一点。”
“他可能太擅长给自己加戏了。”
白故:“……”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这种小事当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白故摆摆手,把去求程图南的这件事交给了荀墨。
程图南静静地听完荀墨的请求,挑了挑眉:“让我去代替谢泽?”
荀墨眨了眨眼,突然想起程图南和谢泽最近不对付的事情,顿了一顿,为了班级荣誉,昧着自己良心开始帮他骂人:“对嘛,都怪谢泽这个无情无义的无耻之徒,临阵脱逃,不讲信用,弃全班人于不仁不义之境,简直是混蛋中的王八蛋。”
程图南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荀墨骂完后,干脆把姿态放得很低,背着手歪头看着他,弯眼笑得极甜。
“所以我们的大英雄,救世主,全世界最善良伟大的程图南,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我们吧?嗯?”
程图南盯着她看了两秒,知道她这些彩虹屁夸得一定没有那么真心实意。
但那又什么关系呢。
他舒服。
程图南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声音里藏着无穷的笑意:“行。”
“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
剧本里王子的戏份真的不多,也就上场,听荀墨吐苦水,完了带着她走就行了。
和把大象塞到冰箱里一样简单的三步原理。
不过饶是如此,作为话剧里唯一的男性主角,白故还是对他这个角色相当上心的。
在两位重要女主分别只有一件黑色斗篷和一件长裙作为戏服的同时,白故特地从学校话剧社借了一整套戏服来给程图南穿上,可谓仁至义尽。
荀墨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极其简易的斗篷,一边百无聊赖地在更衣室外面等着程图南换完衣服出来。
他一个大男人,换个衣服也太慢了吧。
在荀墨第三次这么感叹之后,“吱呀”一声,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
荀墨抬眼望去,却瞬间愣在原地。
程图南比较高,戏服并不算特别合身,裤子刚刚到他的脚踝处,背后长长的白色披风拖曳至地上,腰上挂了一把佩剑,整个人显得格外优雅,完全看不出来是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不良少年。
这会儿别说是一个谢泽了,十个谢泽的颜值都打不过一个程哥的。
荀墨懵了很久,有种被惊艳了个彻头彻尾,直击心灵的感觉。
她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勉强微微回神。
程图南走到荀墨面前,半蹲在地上,看着她笑:“帅不帅?”
荀墨心神恍惚,拼命点头:“……帅!”
程图南笑了一声,摸了摸她斗篷的帽子,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觉得谢泽穿这套帅还是我穿这套帅?”
这怎么比啊。
她又没见过谢泽穿这套。
大佬怎么就这么爱和谢泽较劲啊。
不过荀墨还是非常真情实感地给他背了一段邹忌讽齐王纳谏的词:“君美甚,谢公何能及君也。”
程图南满意了。
不仅满意,看上去还有点得意。
他隔着帽子揉了揉荀墨的脑袋,凑近她一点,低声道:“所以我的女巫,记得到时候,乖乖和我走。”
荀墨回过神来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要被加戏的预感。
不过这次她的预感似乎失灵了。
程图南出乎意料地没有给自己加任何戏,自从上台之后,单膝跪地,问完问题后就听着她哭诉经历,竟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
没有捏下巴,没有摸耳垂,没有揉脑袋,没有勾手指。
竟然,什么,都没有!
荀墨反而有点不适应了,懵懵地看着他念最后一段台词。
“我亲爱的女巫,和我走吧。”
“你不必再为这些琐碎事情发愁,也不必在此继续等候。”
“跟我走吧,跟我去到天涯海角,任意一方。”
“我向你保证,你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程图南像个优雅的绅士,伸出手来,等着荀墨把手交付给他。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语气缠绵温柔,像是有特殊的魔力,蛊惑着面前的小姑娘。
仿佛他是那个巫师。
而面前的小姑娘才是单纯而不经世事的小公主。
荀墨有一瞬间的恍惚,忘记了今夕何夕,也忘记了这是在文化节晚会的舞台上。
她慢慢地伸出手,放在了程图南的手心里。
下一幕就该是程图南把她拉起来,两人浪迹天涯了。
荀墨手撑着地,做好了起身的准备。
不料程图南突然笑了一声。
他握住荀墨的手,移到自己胸口,像个中世纪虔诚又得体懂礼的骑士,微微低下头。
然后。
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程图南你快给我放开那个小可爱啊啊啊!!
程戏霸:不加戏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感谢几位小可爱为我灌溉的营养液,给你们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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