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

    重舜心底泛起一阵火，有人不仅喝光了酒还用幻术戏耍她。

    正当重舜要逮出始作俑者时，只见澧池对面的白纹瑬玉柱后似有一人，其衣缘垂落在池中，半只手也露在外面。

    这人身上有浓重的酒气。

    重舜脚步声渐近，又急又快。

    那人似乎意识到了，缓缓开口，“不好意思，我喝光了。”

    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失意至极，极致疲倦。

    但重舜可不理会那人听着随意的道歉，她扬起寒螭鞭，再欲向那人扬去。

    但下一刻，重舜收了手。

    入目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苍白的唇色、凌乱不堪的发丝以及脏乱的衣衫。

    一瞬间，重舜怒意消散，她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形骸。

    重舜又何必同一副躯壳计较。

    那人扶着柱子缓缓起身，闭目之时落下一滴泪来。

    须臾，那人故作镇静，睁开了眼，慢慢离开重舜的视线。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停住脚步，像是在对重舜说话，“如果我还会活着，欠下的酒，就以茶代还。”

    重舜转头，见那人继续走着，不再回头。

    那人的话很奇怪，重舜不太明白。

    接着，临夷老君便气冲冲回来了，他问重舜道：“帝姬殿下，可知刚刚的是哪个洞府的？喝光了我的酒还就这样……使个幻术离开了！老夫连看都没看清。”

    重舜摇头，看着临夷老君说道：“醉鬼罢了，不必在意，账都记我头上。”

    思及此处，当时正是衡瑜死后不久的日子。

    九重天中的神仙都知道，衡瑜与拭昔两情相悦，衡瑜为拭昔永世追随，拭昔为衡瑜舍下太上忘情道。

    也难怪拭昔当时会是那副模样。

    不过当时酒醉，拭昔已经不记得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但如今，重舜看着拭昔为她准备的茶，无心插柳倒成就了当时之诺。

    拭昔见重舜一直看着案上的茶，却一直不饮。

    拭昔有些心虚，她好久未曾煎过茶，这次怕是做的不够好，看来重舜又有由头怪她了。

    拭昔开口，“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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