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认为拭昔难以为她所用。

    而今拭昔竟召出重舜所求已久的阆苑失踪圣物璇玑印，重舜更是对拭昔起了杀心。

    不过想要彻底掐灭火芯，阻止复燃的死灰，重舜可不能轻举妄动，她得一步一步来。

    此时，重舜似是又想到昔日阖闾门前拭昔胜后的样子……

    那双眸，阴鸷且森冷，无论过了多久重舜都记得，拭昔仿佛自炼狱而来，脸色苍白，但猩红的唇色与之对比鲜明。拭昔就如嗜血魇足后的凶魔般紧紧的盯着重舜，重舜素来不畏惧些什么，但却有着一瞬的心下发凉。

    那时的拭昔倒真不如眼前这个温善有加的拭昔，重舜甚至觉得现在是个幻梦。

    “重舜殿下，请尝。”

    拭昔出言，将重舜的思绪拉回。

    重舜扶额，罢了，如今的拭昔可不是昔日修为处在全盛时期的覆灭涂泽者。

    杯弓蛇影，自相惊扰。

    重舜面容平静，似是回想起了某些事情。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重舜看着案上的茶盏，轻轻问道。

    重舜的声音放缓了不少，没有了刚来乘虞殿时的怒意。

    拭昔立在一侧，眼神四下看去，才发现重舜的确是在同她说话。

    拭昔似乎是第一次听到重舜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话。

    但总觉得，重舜不会这么对拭昔。

    拭昔觉得蹊跷，向后退了半步。

    拭昔没有回应重舜。

    重舜看了拭昔一眼，眼中也没有了以往的厌恶。

    在旁人看来，拭昔与重舜第一次见面，便是一千九百年前阖闾门的“互殴”，其实，只有重舜知道，并不是这样。

    比那次“互殴”早了五百年，当时的重舜去了临夷老君的澧池，一醉解千愁。

    但并不凑巧，她看见了一个披散着青丝、浑身泡在酒池的人，分辨不出男女。

    只是附近多了些白梅香气。

    重舜蹙眉，澧池又不是沐浴的地方，何人竟如此放肆。

    重舜性子烈，当即便祭出了神兵——寒螭鞭，扬手便向池中抽去。

    下一刻，池中便空无一人，连满池的酒也化为虚无。

    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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