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萧惕额头有刺印，必然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还是少来往的好。

    当年明秋作为陪嫁，跟姜令君去了萧家当差。那时候萧惕尚是好人，如今却说不准了。明秋有所警惕，故而一直守在姜令君床前，还把一同跟来华严寺的轿夫等人找回来候在禅院外。

    “萧二爷这会儿就在屋外院子里，要喊他吗？”明秋问。

    不用她喊，萧惕已经踏进屋门。开口说：“我听到动静，猜你醒了。”

    姜令君这才想起，习武之人耳目灵敏，他对屋内的情形肯定了如指掌。一见到他，千言万语汇上心头，她目光仔细地在他身上梭巡，不舍得错过一处，恍然道：“你……你长高了，样貌也大变，我差点没认出来。”

    萧惕坐到十步之外的木桌旁，听此道：“你本来也没认出我。”若非他反复提醒，她根本认不出他。他对她最大的误解，就是认为她会像他那样，一眼认出彼此。

    姜令君感到愧疚，又问：“家里人呢？他们可好？”

    萧惕回答得敷衍：“都好。”

    感受到对方的冷淡，姜令君心中一阵酸涩。她离开萧家已经八年，缺席他们的人生太久，怎能奢求萧惕待她亲近如初？况且萧惕额头的刺印，明晃晃昭示着曾经受到了莫大的苦楚，如今心肠冷硬实在情有可原。

    在未见到萧惕，抵达陕西之前，她听说萧惕屠杀了两千降兵，还在心中暗自摇头，失望于他变成一个暴虐之徒。

    今日她突然改变想法，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萧惕的所作所为，恰恰是最适合他做的。她的道德评判，不再适用于他。

    她惊讶于他的变化，他们已经变成了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似乎不再有可以交流的内容。她唯一挂念的，只剩下小金铭。她必须问清楚：“小金铭如今可好？”

    对面木桌旁的男人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向她，回答：“他很好，在家里。”

    空气安静下来，不再有人开口。

    萧惕感觉到内心的烦躁。他觉得与姜令君的重逢，不应该以如此方式展开。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很明显，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再也找不回当初灵魂紧紧相依的亲密。

    他不愿意进行千篇一律的寒暄，这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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