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那一个子宫里面蹦出来的姐姐,我们都当对方是透明的。甚至,我很怀疑,我们彼此都默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前二十年,爸妈是我的;后面二十年,我也没资格跟她抢。
最让我沮丧的是,大概连我爸妈也是这么想的。
我心事重重地盯着前方,完全没有留意到许峦峰听见这两个字时脸上一晃而过的不自然。
他把车开到营业厅,给我买新的手机,补卡,全程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拒绝我任何时候掏出来的纸钞或者银行卡。他稍微一皱眉,我就不敢跟他争。只能乖乖地等着他搞定一切。
手机刚一开机,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我接起来有点茫然地喂了一声,对方的声音就像潘多拉盒子一样开启了。
“西盈,我是姗姗。”
我跟这个八百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寒暄了一会,她终于切入正题。
“下个月是我儿子一岁生日宴,你说什么都要来。想当年,你跟关桥分手以后就连我们这些老同学都没再联系过,同学聚会不参加,连我的婚礼你都没来。真够绝的你。
“西盈,实话跟你说吧,我儿子轩轩先天性心脏病,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我想给他办个热闹的生日宴。”
说起来真的挺巧,今天我把一朵老公给打了以后,去派出所的路上我也想起了姗姗。高中的时候,她为了保护我,跟隔壁职高的女汉子打架,差点划伤脸。我哭得死去活来,好像毁容的是我一样。
时间过得太快,快得我来不及回看。
“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18号。”
挂了电话,我有些低落。姗姗曾是我最要好的女友之一,我却因为关桥的事情迁怒于她。现在她遭遇了人生中最不幸的事情之一,我只是答应去看看她,她竟然对我说谢谢。
我哪有资格收下她这句谢谢。
明天就是周末了。
半空中那个毛茸茸的巨大蛋黄就像是长了霉一样,粘在上面不肯下来。
它像是孙猴子拔毛一样把自己周身那些发了霉的小绒毛随意地往路上投掷,每一个沾到的人,都一副消沉的样子。
比如一朵。她跟我们分别后,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或者其实她哪都不想去。
她抬头看了看夕阳,觉得自己就像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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