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赶忙团起汗巾子,想塞进袖袋里,又觉得此地无银般顿住,不自然地顺势抬手抿了抿鬓发。
“小姐说什么呢,您想要汗巾子,回头我给您绣一条。”
苏锦鸾见她死鸭子嘴硬,嘴角微勾,不紧不慢地补刀:
“你今天还敢穿这一身在娘眼前乱晃,不怕她打断你腿?爹理亏得很,可没法护着你了。”
香叶眼神闪烁,涂脂抹粉的脸上显不出脸色变化,也能瞧出不好看来。
“小姐别听人胡说,这不是好话,叫人听见不好。”
苏锦鸾撇嘴。
“你做都做了,还怕我说?”
她看着色厉内荏的香叶,眼神奇异。
“你不会还没发现吧?”
“发现什么?”
香叶心不在焉地搭话,攥着手里的汗巾子,眼角余光禁不住往正房飞,似是在伤脑筋怎么堵住刁小姐的嘴巴。
苏锦鸾当真有些失望了。
还以为这是个精明的,原来只是大愚若智。
“你就没觉得,你这一身打扮,很像一个人?”
苏锦鸾干脆挑明了示意。
“像谁?”
香叶回神,对上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怔了怔,被乱七八糟念头塞满的脑袋转了转,眼睛越睁越大,脱口叫道:
“罗惜弱?!”
“看来你还不是太笨。”
苏锦鸾敷衍地夸一句,没心思跟明显慌了神的丫头斗心眼。
就这点道行,也就在窝里横一横,欺负下不开窍的小杨锦鸾了。
“还不赶紧回去换衣裳,杵在这干什么?等我娘想起来,拿你撒气?”
香叶激灵灵打个冷颤,二话不说扭头就跑,遮遮掩掩地溜墙根,生怕惹人注意。
当替身这件事没啥,可要是替的那个正主变成祸害对头,那就麻烦了。
苏锦鸾蹙眉望着她能看出些曲线起伏的背影,恍惚间还真跟那假扮罗惜弱的女子有点像。
别说,老爹还真挺长情的,这么多年苦心孤诣地找个替身寄情。
也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但看过另一枚风姿绰约的赝品之后,香叶那刻薄又普通的面庞便如同鸡肋了。
对了,这个罗惜弱若是假的,那真的呢?不会也因为名声受损,找上门来讨要说法吧?
还有,家里被盗这样大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
虽然爹娘嫌丢脸,极力主张认栽,不肯报官,但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只怕这事不妥当。
若是衙门来人主动过问,还是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家里可没余钱打点那些贪得无厌的捕快老爷。
得赶紧给金大腿写信,攀关系借势,吓唬吓唬这些地方上的虾兵蟹将才好。
苏锦鸾嘱咐虎子两人取来木头,拢好火再睡,干脆将材料煮上一晚,明早起来再将锅子挪远些打木浆。
安排好了这码事,她又回去厨房,芳草已经把肉馅剁好,正切面条呢。
“刀工不错啊。”
苏锦鸾探头看了眼,挑起大拇指。
“我这哪算什么刀工啊,瞎切罢了。”
芳草被夸得很高兴,嘴上却还要谦虚着。
苏锦鸾笑笑,又问:“鸡汤还有吗?”
画符作法祸害了家里好几只鸡,应该没那么快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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