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浆,挺稀的,这木浆真能造纸么?怕是不结实,写不了字。”
苏锦鸾面对质疑,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我也是先试着做点简单上手的,做出来再看,写不了字也可以放茅厕当草纸用。”
虎子与三壮见小姐讲理,没想一出是一出的,非逼着他们造出好纸来,也安下心,笑出微黄的牙。
“那咱就先试试。筛子也洗好了,等木浆做得了,请小姐来教我们抄纸。”
苏锦鸾笑眯眯点头:
“行啊。”
她要求真不高,也没法精益求精。
要想造出像样的卫生纸,还得解决柔软剂的问题。
她依稀记得可以加滑石粉,但仓促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权当应急了。
“小姐这是顽什么呢?夫人被吵得头痛,快停手吧!”
香叶跑来,不客气地制止。
苏锦鸾讪讪摆手,示意虎子俩人别捣了,先看着锅。
“娘没事吧?王大夫那里抓的药你熬上没?”
香叶没好气地一撇嘴,拉她到一旁,稍微避开点人教训道:
“小姐既然不傻了,那就懂点事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银钱都被偷了,不能再大手大脚地乱花了。”
“小姐有精神头在这里胡闹,不如给老爷夫人画两张符化水喝,还抓的什么药啊,浪费钱。”
苏锦鸾拂开她的手,冷冷盯着这个不给她半分尊重的丫头瞧。
“放肆。”
香叶神情凛了凛,对上她那双似是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心下紧了紧,强笑着说:
“看小姐说的,我就是来传夫人的话。小姐不爱听,跟夫人说去,拿我撒什么气啊。”
拿她娘压她?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苏锦鸾心底冷笑,算是被逼着接下这个立威的机会。
她一寸寸扫过香叶全身,模仿元千户的思路分析着。
香叶长得不胖不瘦不丑不俊,头发梳得光光,中规中矩地插着一根素银簪子,耳朵上戴着一对银丁香,手腕上戴着银镯子;
身上衣裳七八成新,浆洗得干干净净,袖口裙摆镶着斓边,鞋上绣着兰草,手里捏着一条素净的汗巾子。
苏锦鸾眯了眯眼,又觉得违和且眼熟。
像香叶这样尖酸刻薄狐假虎威的丫头,打扮上肯定要努力迎合主子的喜好才对。
而老娘赵玉枝的审美明显是大红大绿的乡土富贵风。
就连人老心不老的渣爹,都被打扮得像个乡下土财主老员外一般;芳草几个也全都一水儿的亮蓝鲜绿。
怎的偏偏最受当家夫人倚重的心腹丫头香叶,打扮得这般素净?
高调中唯一的低调,可就显得更高调了。
以香叶的心眼,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她是有意为之。
既然不是迎合老娘的审美,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渣爹。
苏锦鸾立即阴谋论了。
渣男不是一天炼成的,渣爹栽这次跟头之前,肯定老早就不老实了。
兔子不吃窝边草?不存在的!
“香叶,你袖子里的汗巾子,是不是绣着字啊?我爹教你认那些字了吧,你有没有回头再教教我娘?你不是最忠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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