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雄伟的皇宫被漫天飞雪笼罩,接天连地的雪白覆盖了庄严华丽的宫殿,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宫殿房檐下的寒风中摇曳。园林百花颓败,独留梅花在万物前傲放。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顾寒轩身着金丝绣九龙飞天腾云纹冠服,腰束黑缎银丝滚边镶玉锦带,头戴鎏金玉盖冠,俊逸绝伦的面容透出浑然天成的威严。
他立身倾雪殿房外候着迎面向他而来的女子,女子一身金丝绣凤翼翱翔云纹冠服,与他的九龙飞天冠服遥相呼应,她腰身由红缎缕丝镶边锦带缠裹,将她盈盈一握的腰际显露无疑,衬托出她的曼妙身姿,奢华尊贵的礼冠将她绝美的面容更添高雅。
顾寒轩握住她的手乘上轿辇,端庄优雅的与她齐身正坐,偶尔看向她柔情一笑。
顾寒轩在宫门口转过身子对着慕云栖伸出了手。
见她楞了一下就将手放在了自己手心,他心中一暖,握住她的手缓缓向里走去。
殿内与往常无异并无过多装饰,皇上病危,纵是除夕宫宴也只得皇后设宴相聚,歌舞和欢声显然不会有。
慕云栖看着皇后在上方与柳贵妃畅谈,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垂首的女子,她一身粉红宫装,偏瘦的身姿看起来却娇柔美艳,头低下的弧度刚好够顾寒轩看清她面容。
殿上方皇后面色暗淡,轻瞥了一眼刚刚落座的慕云栖,一脸厌恶。
“快回太子旁落座吧。”皇后看向谢贤瑾和蔼说道。
谢贤瑾行礼迈步,走到顾寒轩面前微微屈膝,随后优雅落座。
“贤侧妃三月禁足可满时了?”顾寒轩冷言道。
谢贤瑾面色煞白,张口不敢言。
皇后端起一碗玉羹,接过话来道:“本宫接她出来为皇上祈福守岁,怎得太子有议?”
“回禀母后,东宫之事乃太子妃之责,您逾越了。”他看了一眼皇后,面色带着不悦。
皇后气极将碗重重搁在案几上,凌厉问道:“太子妃可做到应尽之责?太子莫不是忘了,她的家兄正在攻打着北约江山。”
“母后,儿臣不想再多说一次,太子妃已嫁入皇室,与慕家再无牵连。”他扬高语气,目光扫过大殿中的人,郑重对着众人说道。
宴上之人纷纷低头不语,恨不得钻入案几下,不愿卷入这场争执。众所周知皇上已时日无多,眼前这位储君必将登位,谁都不敢去得罪。
皇后面色难堪,她看着顾寒轩不禁摇头叹息:“你可当真是本宫的好儿子。”随即她目光扫过慕云栖,又道:“太子妃行为跋扈,举止轻率,可有半点太子妃之端?”
慕云栖冷笑,轻声道:“母后说的是,儿臣确实行为有失。”
“哼,本宫倒想问问太子妃,前两日闯入太医院之事?是何药物需得堂堂太子妃亲自闯入太医院?”皇后嘲讽问道。
顾寒轩倏然起身,道:“难道母后要在除夕之日使其不睦?儿臣带太子妃回宫祈福,便不留宴了。”说完他便拉起慕云栖的身子,迈步离去。
皇后目瞪口呆,对顾寒轩所为痛心疾首,捂着胸口,久久说不出话来。
柳贵妃走向前去,轻声宽慰道:“皇后娘娘莫放心上,不要气了自己身子。”
皇后拿过手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摔掷殿中央的大理石地面,酒杯落地碎裂,残渣四处碎落。
“本宫倒要看看,太子要如此到几时。”她恢复面色,神色隐晦。
殿外大雪纷飞,视线所见之处,一片白茫茫。顾寒轩为慕云栖拭去身上雪花,拉着她正欲进屋,慕云栖顿住身子道:“殿下,臣妾想弹首曲子。”
“为何突有兴致?”他看着她轻笑问道。
慕云栖心中一痛,为了离别在即,为了你的倾情尽赴。她转过身子命迎芙将琴置放院落空地,迎芙为她系上红狐大麾,她迈步雪中,席垫而坐。
你说,那年漫天雪花飞舞,你对我一见倾心,今日,此情此景下,我弹奏一曲,道尽心中感激。
两情难异何来共,将别怎敢与君诉
唯曲可道中心畅,聚散奈何无尽殇
顾寒轩负手而立房门甬道,深情凝望雪中倩影,大雪飘落在她身上,一袭红影被点点白雪点缀,女子美的惊世骇俗的面容扬着轻笑。
天地之间,无论是那纷飞的雪花,还是傲放的寒梅,又怎及得上女子面容的半分颜色。
琴声悠悠惆怅之感,婉转忧伤之音徜徉院落,令他心中徒升悲伤。
他迈入雪地,止住了她抚琴的玉指。
“好了,天寒地冻,日后在奏吧。”他牵起她踏雪进屋,接过成欢递过的手炉给她。
她接过坐上软榻,微微上扬嘴角,“晚宴后守岁,太子此刻可要稍作休憩?”
“本宫在此陪着你。”
房门外响起慌乱进屋脚步声,随即帷幕被掀起,跑进来一名太监跪下,颤颤巍巍道:“太子殿下,皇…皇上快不行了……”
话还没说完,身旁似有阵风过,房内已无顾寒轩的身影,慕云栖立马紧跟其后。
她立身日辉宫正殿门外,看着几个宫妃掩嘴哭泣,心里冷笑。
皇后在前面呵斥道:“皇上只是病危,嚎什么?,难道都不想活了。”
身后的宫妃被此话吓的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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