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题确实灵活，你看B选项里说Jack只是为了提升水平，说得过于绝对了。”沈相宜也是扫了一眼题干，就开始快速讲解。

    伍拾柒看着讲题的楠绅，看着讲题的沈相宜，心里特别明白，自己和他们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苍天不负有心人，十月月考成绩于伍拾柒而言，真是有突飞猛进的进步。然而天公不作美，就差两名，他就能冲进第一考场和第一自习室了。

    “不要气馁，57同志，”上学路上，向曜菲指尖又转起钥匙串，“至少说明，你是有这个实力的，你看你的语文成绩，就单凭这一门的分，都能甩我们二十多分，下回咱们一定能第一考场重聚首。”

    伍拾柒不太想说话，明明拼尽全力了，就是求而不得，这份失落和无助，是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向曜菲所不能理解和体会的。

    “别沮丧了，”菲哥忽然一巴掌拍在伍拾柒的胳膊上，“我帮你盯着人，放心。”说完，一个闪身，菲哥又跑了。

    “57。”伍拾柒目送着向曜菲走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

    “咦？”转头看到来者何人，伍拾柒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说道，“今天挺早啊。”

    “嗯，昨天那题弄明白了吗？我晚上又想到一种简便算法，晚上自习的时候讲给你听听。”楠绅推着单车，无比自然地说道。

    “恐怕不行，”伍拾柒的脚步明显放慢了，到校门口的距离无形中被拉长，“今天开始我就在第二自习室了。”

    楠绅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没事，晚自习之前我去找你。”

    伍拾柒悄悄深吸一口气，也同样目送楠绅推着车走向车库。

    不仅是这天，在十一月月考到来之前，几乎每次晚自习的课前准备，伍拾柒都能看到楠绅拎着他的练习册、错题本、试题集，跑过来给自己讲题。感动之余，伍拾柒还是有些困扰的，毕竟楠绅每次出现在自习室门口，总会引起教室里女生们的一片骚动。

    “快到时间了你赶紧回去吧。”楠绅一道题讲了挺久，伍拾柒看着手表。

    “别走神，还有两个步骤就解出来了，”楠绅轻皱眉头，专注于手里的纸笔演算，“看着看着，套用这个公式。”

    “这位同学，晚自习开始的时间到了，请尽快返回自己的教室。”晚自习的陪读教师已经就位，站在讲台上看到楠绅半伏在伍拾柒的课桌上，便出声提醒道。

    “很快就好，老师。”楠绅头也没抬，手中笔头飞快写着数字和字母，“五秒钟五秒钟！”

    伍拾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着老师还是看着楠绅，最后选择了看着楠绅写下的步骤和答案。

    “你先看看如果还不明白就放学再说。”楠绅写完最后一个单位符号，立刻直起腰来一边说着一边闪身往教室外奔。

    “两位同学认真努力的学习劲头还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陪读老师柔声说道，“不过还是要注意自习纪律。”

    不知为何，教室里突然出现小规模的笑声，虽然不是嘲笑，可这笑声听在伍拾柒耳中，有些刺耳的不好受。

    【木南丝：晚上那题我又想到一个简便算法……】

    伍拾柒收到微信消息后，看着对话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字样，也没等着对方更多的消息发送过来，直接回复。

    【57：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木南丝：就套用那个公式就行了很简单的……啊？什么？】

    【57：为什么这么拼地帮我？是因为我真的很菜，你不能忍受自己的朋友这么菜吗？】

    【木南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

    【57：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感谢你，但就像老师说的，还是不要因为我而违反纪律。】

    【木南丝：如果能帮到你，违反纪律算什么？】

    看着这行文字，伍拾柒突然陷入一片迷雾之中，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文字，又觉得每一个汉字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后他就理解不来了呢？

    【木南丝：给我五秒钟。】

    伍拾柒两只手捧着手机，已经完全不知道五秒钟的时间是多久的概念。

    没过一会儿，伍拾柒就看着手机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绿色的语音条，时长五秒钟。

    然而他却不敢点开听。

    怂怂的伍拾柒决定暂时冷处理，把手机屏幕按灭了之后把手机丢在一边，决定先刷一套物理卷子冷静一下。

    五秒钟，能说什么话？够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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