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过后，程锦玉去上学了。

    他和其他学生不一样。他不必在学校从周一呆到周六，有工作的时候他可以随时请假。我让他不要告诉同学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请假就说自己是练习生就行了，其他信息一律保密。

    他的名字已经换成了喻锦城。

    喻锦城入校第一天就引起了轰动。小孩养好了，那份少年感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他像是林间露珠，像是清晨的霞光，像是人心里最干净美好最柔软的地方。他转班的时候一个女生捧着脸小声尖叫：“妈呀，我见到初恋了。”

    高三七班来了个大帅哥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下课一栋楼的人都堵在在教室门外围观。喻锦城从没见过这样的大阵仗。他对自己的样貌很少有清晰的认识。小时候总有人夸他好看，妈妈也愿意尽量把他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但妈妈走后，就再没有管他了。程琳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银行卡和存折，付弘的高利贷再没有东西可还了。房子被没收，人流落街头，喻锦城的头发长了没有人管，衣服脏了没有人洗，胳膊摔破了没有人吹吹，一夕之间他再也不能作为一个小孩活着了。十岁的喻锦城学会了捡垃圾换馒头吃。

    后来付弘运气好赢了一笔钱，带他搬到了新住处。但好景不长，他染上了赌瘾。他赢的钱很快输掉，并且输的越来越多。付弘整天泡在赌场，赢了就大醉着回来，输了就提着酒瓶打人。喻锦城的头发越来越长，衣服越来越破，少年像一株过早枯萎的花，一颗缺爱而死的树，没有人能注意到那灰败长发下的脸究竟长什么样。

    可现在花开了树活了，喻锦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会为之惊艳，可他偏偏对此一无所知。

    男孩茫然地望着围在周围的人，紧张地攥紧了胸前的一块布料。

    里面挂着一枚钛钢黑陶瓷戒指。学校不允许他戴首饰，他只能把那枚戒指戴在脖子上，否则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会令他感到不安。

    “喻锦城，你的名字好特别呀，是谁给你起的啊？”

    “喻锦城，你为什么会转学啊？”

    “喻锦城，你长得好好看啊！有没有人夸你很帅！”

    同学过度的热情令喻锦城有些应接不暇，他紧紧攥着戒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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