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他过得更多是充实，许许多多的事情冲淡了这些事带来的尴尬与厌恶。边仰给他找的老师都是最好的，他学的也很快。他真心实意的感谢边仰让他重返校园。如果不是边仰，即使他把回去了也会因为一年的缺课而落后，甚至永远跟不上。但边仰找来的老师对照他以前高中的教学进度，给他总结了所有科目的知识点。边仰还让人回他家拿了书和资料，又买了一套全新的。边仰对着旧的做新的，一边复习一边学习，原来学过的知识居然记起了七七八八。

    当他再一次把数学做到130的时候，几乎感动得要落泪。

    这一切都多亏边仰。

    所以，程锦玉后来就没有那么抗拒边仰了。他觉得自己欠边仰太多了，他实在做不到白拿白吃人家的东西，就只能尽自己的本分了。

    渐渐地，程锦玉感到边仰和之前所有那些人都不一样——边仰是温柔的。不，也谈不上温柔但至少比那些人好太多了。

    边仰的伪装让程锦玉有种自己被爱着的错觉。他觉得边仰未免太过精通了，有时候面对边仰时他甚至感到了恐惧——一种完全不可掌控自我的恐惧。边仰仿佛蒙上了他的眼睛，让他只能随波逐流。

    程锦玉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想法了，他对边仰的感情异常复杂，畏惧、依赖、感激、厌恶，分辨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困难了，更多的时候他的思绪完全被强烈的感觉所淹没，无暇顾他。

    边仰和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强势、冷漠、随意，有时又温柔体贴，仿佛一座迷宫，在程锦玉黑白分明的世界里独据一块灰色地带。

    无论如何，程锦玉不希望欠边仰什么。他最后艰难地把边仰定义成了一个好人——因为他把自己从付弘那里救了出来。这是边仰对他最大的恩情，也是程锦玉一切妥协的根源。他觉得自己在边仰面前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愤怒怨恨的理由，他欠对方太多了。而边仰还在不断地施舍那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名贵的饰品、衣服、鞋子、舒适的住宅、一流的学校、老师可边仰索取的东西却非常微不足道。

    他甚至没有做到过最后。

    程锦玉很清楚为什么，正因如此，他更觉得愧疚。他觉得自己是件货不对板的商品，虽然身上贴着一张又一张昂贵的标签，本质却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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