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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觉得鞋下有些异样的陶斯年,瞬间警觉地看看四周,想起妻子不在,放心地抬起了脚。
一棵被踩扁的嫩苗,用自己遍体鳞伤的身躯,无声地控诉着陶斯年的暴行。
陶斯年心虚地笑笑,随即将嫩苗连根拔起,又用脚匀了匀土,掩盖自己的犯罪证据 。
“哪有什么幼苗?你师母什么时候种活过东西?”他理直气壮地说。
这话倒是真的。岳姝对园艺热爱,却缺乏了些运气。这些年种下的东西几乎没发过芽。
“还不快把这筐萝卜拿上,为师招待你一顿群英荟萃。”
徐广平用手臂摸摸他的臂膀,示意要下去。
何子长从善如流,将他稳稳放到地上,随即背起了箩筐。
一县之长却是这样的打扮,在别处怕是会惊掉别人的眼球。但在润州,却无人惊讶。何子长有时视察完田地回来,忘了卸下箩筐,路过的农民,甚至还会趁他不注意,给他筐中放一些自家种的瓜果蔬菜。
毫不夸张地说,在何子长背着箩筐从试验田向县衙走的路上,收到的菜蔬够一个五口之家吃上十天半个月。
一行三人,以陶斯年为首,向正房走去。
离晚膳还有许久,徐广平被人哄着去吃点心。
庭院里只剩师徒二人。
何子长为恩师斟满茶,二人便开始对饮。
“眼下秧苗长势良好,你也可以放心些了。”陶斯年拍拍学生的肩。
他这弟子,当年也称得上面如冠玉,到了润州后,不仅下地干活,还研究起了肥料,生生过糙了。
这样的糙,却让陶斯年无比欣慰。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收了三个弟子,也就这个最像他。
“先生前些日子去的时候,还地里没有追肥。如今再去,或许会让您大吃一惊。”提起秧苗,何子长十分欣慰。
四年前被下放到地方,还主管多季稻普及,他就知道这不是一件好办的差事。
各地气候、水土不同,这漂洋过海而来的稻种,能在皇庄上养的极好,却不一定适合所有地方。于是他到任以后,先自掏腰包,买了几亩农田,按照朝廷给的方法,自己先种着,待有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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