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内很静, 静得只能听见轻浅的流水声。
沈离凝望着站在谭边那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心头忽然生出些哭笑不得的情绪:“道长,我们这……”
“还不快去?”祁长昭突兀地打断他,气息终于变得不再平稳。
他们事先怎么也不会料到,那机关中的粉末, 竟然并非什么至毒之物, 反倒是一味药性极烈的情药。祁长昭替沈离挡了极大部分,所以刚走进这石洞没多久, 他便意识到了身体的异状。
苦苦坚持到现在, 他的理智已然所剩无几。
祁长昭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紧握, 指甲陷入掌心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些。见身后那人还不肯动, 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猝然回头:“你也……”
他的话没有说完,沈离反常的脸色已经告诉了他事实。
祁长昭闭了闭眼, 深吸一口气, 声音已经恢复如常:“你中毒不深, 先用内息压制,从此处下水, 你应当能看见一条通道,往里至多不过百丈远, 便会看到地宫入口。你……”
沈离开口打断他:“那你怎么办?”
“你先进去, 我随后……随后就来。”
从外表看, 他其实看不出什么异样。祁长昭依旧站得笔直, 身形纤长挺拔,一袭素白锦袍将他衬得清俊出尘。除了方才泄露出了一丝凌乱的气息外,此人从头到脚,半点看不出毛病。
沈离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人消瘦清冷的侧脸上移开,无声地抽了口气,心头忽然起了个极不着调的念头。
这家伙的定力可比他强太多了。
祁长昭中的药量比他多了几倍有余,就连他现在忍不住有些腿软,此人竟然还能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
沈离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要是往常情药,在水里泡一泡应当就没事了。不过我听说,岭南蛊术中有不少可催动欲念的情蛊,没那么好解。被选做祭品之人进入此地,再经由石洞水路才能进入地宫……”
“若在水里泡一泡就能解了这毒,人家为何要把药放在那入口处?”
祁长昭身形颤了颤,轻轻闭上眼:“你别说话了,快走。”
沈离浑然没听出那声音中的危险,他朝祁长昭走进了些,调笑道:“道长不会还害羞吧,怎么,没做过这种事?我教你好不好啊?”
祁长昭呼吸一滞。
“干嘛这么看着我,当真没有?”
沈离好奇地歪了歪脑袋,又朝前走了一步。祁长昭僵硬地往后退:“你别,阿离我……”
不行。
祁长昭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能碰他。
就连祁长昭自己都不太明白,为何会有这样奇怪又固执的念头。
在此人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夜里,他明明还那么肆无忌惮地占有了他。那时他的心里只有仇恨,他想用最直接,也最符合自己心中所想的方式报复他,所以哪怕是带了些强制与欺骗的意味,他也毫不在意。
可现在不行。
他不能接受在药物驱使下的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祁长昭眼眸紧闭,觉得自己几乎被撕裂成了两半。一部分被欲念所驱使,疯狂地叫嚣着,想把眼前这人抱入怀中。而另一部分则不断拉扯着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不能……
忽然,一双手搭上了他的手背。
那双手带着与他相同的热度,虚搭在他抑制不住颤抖的手上。
接着,他听见了那个近在咫尺的声音:“好了,都是大男人,做出这副模样干什么。赶紧的,不会我来帮你,再憋下去,你那玩意儿以后还能用吗?”
仍是一副轻松懒散的语调,可细听之下,他的声音并不怎么稳,尾音也在轻轻发颤。
祁长昭脑中轰鸣一声,眼眶一瞬间便红了起来。
沈离自己其实也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只不过是看到此人一副视死如归不愿被玷污的神情,一时忍不住才出言调笑了几句。
他话音刚落就想去拉祁长昭的衣袍,手腕忽地被人用力擒住。
沈离抬头,对上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接着,他被人狠狠往前一拉。
哗啦——
重物落水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洞中,沈离只觉天旋地转,冰冷的潭水瞬间淹没上来,激得他浑身中重重一颤。不等他本能挣扎,一双手将他托举起来,抵在了潭水边的礁石上。
耳畔,水声与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沈离恍惚间竟觉得这声音听上去格外耳熟。
这念头只在心中闪过一瞬,很快被汹涌而起的欲念吞噬殆尽。
“你说你要帮我?”男人把他困在礁石边,滚烫的掌心在水下紧紧钳住他的腰肢,声音里带着压抑到了极致的嘶哑,“说啊,阿离,你要怎么帮我?”
“我……”
沈离脑中浑浑噩噩,方才落水的眩晕感一直没有褪去,反倒更加变本加厉。他甩了甩脑袋,声音轻轻发颤:“道长你冷静一点,我——!”
沈离的尾音生生变了调,险些抑制不住抖出一声喘息。
水下,祁长昭忽然覆了上来。
沈离将头不自觉后仰,想逃开这种令人失控的感觉。可祁长昭贴得太近了,他呼吸间尽是男人的气息,强势而温柔,仿若足以燎原的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恍惚间,他甚至没注意到,祁长昭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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