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甘心当个低贱的送货人？”

    徐厌吸一口气，正色道：“收人银钱，替人办事。我挣的每一两银子都问心无愧。不谋财，不害命。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低贱。”

    刁有巍望了他许久，刀尖扬起，摆了个起手式，道：“请。请赐招。”

    马车辘辘向前。

    谢默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他在梦里已经提前回到老家南浔，看到了七里山塘的杏花，正待花间酌酒，只觉得身上被打了几拳，惊醒了过来。

    醒过来发现，不是被打了，是穴道被解开了。他长舒一口气，转头去看，就见那个山岩似的背影，近在咫尺。

    车子颠簸，他揉揉眼睛，慢慢爬起身，只见外面已是暮色四合，问道：“什么时辰了？”

    徐厌头也不回地说：“不早了。”

    谢默皱眉道：“你这混蛋，竟把我封了一整天？”

    “大半天，不到一整天。”

    “……天哪，我饿死了。”

    “你旁边那个黑布包里有水、肉脯，自己吃。”

    谢默盘膝坐着，吃了一阵，眼望着徐厌的后背，总觉得他的姿势有哪儿不对劲，好像他身上什么地方不舒服似的。他问道：“我睡着的时候，没错过什么吧？”

    徐厌说：“错过了一点。有人来找你。”

    “谁？”

    “双刀。”

    谢默的咀嚼停下了，“你是说……刁家那对兄弟？”

    徐厌想起刁有峨的红裙子，嘴角浮起一点笑，“我看更像兄妹。”

    “他们人呢？”

    “走了。”

    “走了？！你打发走的？”

    徐厌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你，那就只能是我了。”

    谢默咬紧牙，眼中闪起奇异的、像是痛苦又像兴奋的光。他紧盯着徐厌的脊背，说：“谢谢你。”

    徐厌淡淡说道：“不必说谢。荣贺付钱就是让我干这个的。分外的事，我绝不多做。分内的事，我绝不推辞。”

    谢默以为他会问“为何双刀来找你”，等了一阵，他竟绝口不问，好像只要打发了来人，事就算完，至于人为什么来，他全不关心。

    谢默沉默了一阵，说：“你是不是受伤了？”

    “一点。我已自己料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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