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默望见桌上铜镜,连蹦带跳地窜了过去。多年不穿宽袍大袖,这两大步险些把自己绊倒。
他抓起铜镜自顾自照了一番,发自肺腑地赞道:“真是好看。”又抬手将铜镜举得高些,边照边夸:“这个角度更好。”
徐厌不作理会,绕过谢默,径自在屋中四下查看。窗户、插销、门锁、房梁、床下、柜中,一处不漏。
谢默照了一阵,忽然想起来什么:“我的皮袄皮靴呢?”
“拿去旧衣铺卖了。”徐厌十分平静。
“你卖了它,明年冬天我穿什么?”谢默大惊失色。
“开春就能到湖州,你明年冬天穿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徐厌淡淡道。
“那你也不能招呼都不打就卖我衣服啊!”谢默愤愤。
“不卖旧的,哪来新的。卖皮袄的钱,除了买这身新衣,还够你喝一个月酒。”
徐厌检查完毕,转身便往外走,谢默连忙拉住了他。“酒钱不是说好了你出?”
“你信?”
“出尔反尔,不是好汉!”
“我像好汉?”
谢默涨红了脸:“今儿白天你还挺正常,怎么我换了身衣服,你就变了个人?”
“在你们商队的地界,到处有荣贺的朋友,自然对你客气。如今离赛哈淖尔就一个时辰,明天过了边境,远水可就救不了近火了。年轻人,少惹事,多听劝。”徐厌从谢默手中抽出胳膊,“比如说,屋里呆着,晚上别出门。”
谢默气呼呼地看着徐厌离开,明知他是故意收拾自己,但一想到那双铁拳,还是不得不忍住脾气。见桌上摆着骨笛和荣贺给的羊皮小口袋,他忙将东西收起,生怕也被徐厌拿去卖了。当然,这不代表谢默没有别的法子给人添堵。
这个晚上,他就算自己不睡觉,也要让徐厌睡不成。
他用那根奇怪的骨笛吹一种难听得要命的曲子,高音心慌气短,低音拳脚相加,气势铿锵有力,实际全无音调。
徐厌敲墙:“闭嘴!”
“我不!”谢默得意,“这曲子助眠。”
第二天一早,徐厌套了马车,谢默钻进车里,一路谁也不理谁。抵达赛哈淖尔时,谢默还生着气,但又不甘心错过街上的热闹,便不动声色地爬出车厢,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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