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抬头看常顺，顿了几秒才开口：“嗯，不懂。”

    我以为只是一张类似合同的字据，没想到是卖身契。

    虽说只是一年，但谁知道一年会发生什么，我回去了之后原主真的能干上一年吗？

    “我瞧瞧。”常顺抽走我手里的纸，仔细看着。常顺坐上了旁边的椅子，双手看纸上的内容，颇为认真。

    我肯定是不能签的。假设我回不去了，我也不能签这个字。

    卖身契不同于合同，合同是有人权保障的，可以维护我最根本的权益。

    如果我签了卖身契，我就等于整个人都卖给了别人。说不定这张纸还受法律保护，到时候想维权都没路。

    “想撒呢？”常顺手指关节敲桌面。

    “啊，没啥。”

    “咳咳”常顺双手抖了抖纸张，自信地活动了眉毛。“听好了，待我同你说这纸上写的撒。”

    看常顺一副“我要开始装了”的样子，我忍着想要笑的冲动，端正了身体，对常顺说：“辛苦常顺哥了。”

    “这上头……写得有年份……”常顺的眼神像是在看纸上的字，眼珠上瞟，更像是在回忆。“还写了卖身的年份……今儿个的月份……”

    常顺用余光看了我几次，最后将纸摔到桌上。常顺站了起来，绕过几张桌椅，大步走向饭馆门口。

    “常顺哥，你干啥去？”我侧过头看常顺。

    “……找中保人。”

    常顺跨过门槛，门遮挡的视线，透过窗看，应该是去左边那条街。

    我拿起卖身契，摸上去感觉有些潮湿，常顺应该出了不少手汗。

    想想怎么拒绝吧。

    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感觉声音距离越来越近，我把扫把靠在墙边，走到门口顺着方向看去。

    “怎么把他带来了？”

    我抓起扫把，当做无事发生，继续扫地。

    常顺先走进饭馆，他站到门口，对同行人做了请的动作。

    “竹老板请。”迷弟的热情。

    竹山单手负在身后，笔直地迈过门槛，神情温和。

    常顺走了过来，对我使了眼色。

    “还不招呼着。”

    “竹老板好。”我双手握着扫把对竹山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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