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闹。
古茂听着前院热热闹闹的声响,有些头疼的歪在榻上。沁芳欢欢喜喜的走进来,明显有些兴奋:“小姐,你都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要我说啊,宫里的人真是不知好歹,几大箱子东西呢,流水似的往府里抬,亏得是给咱家小姐,我还不算太心痛。”
正在窗台边给盆栽浇水的木莲扭过头来,笑吟吟的回她:“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哼!”沁芳冷哼一声,凑过去想把榻上的古茂扶起来:“走吧小姐,咱们也出去看看热闹,别一整天都待在院子里。”
眼看着沁芳的手就要抓住自己,古茂忙向里滚了几圈,直到沁芳的手挨不到自己,她才懒懒的说:“不要,有什么好看的,让爹爹头疼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看沁芳还要劝,木莲将两边的床幔给放下来,一手挽住沁芳,把她向屋外拉:“走吧,我陪你去看看。”
三十一
自从宫里来了许多赏赐后,来古府拜访的人也络绎不绝。
这天,古茂正在桃夭院后的花圃里摆弄栀子。眼看离冬天越来越近,北方寒冷的风雪说来就来。她招呼沁芳、木莲一起,准备给后面这片栀子林盖上一层薄薄的油纸。避免极端天气将花草冻坏,她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刘妈妈匆匆忙忙跑来时,院子里只有一个洒扫的粗实丫头守在门口懒懒的磕着瓜子。
刘妈妈急的焦头烂额,看她还一副不慌不忙的悠闲模样,心里“突、突”的跳得更厉害了。她沉住气来问道:“小姐去哪儿啦?怎么就你一个人在院里?”
那丫鬟吓得一惊,赶忙将手里没嗑完的葵花籽揣进兜里,拍拍落在身上的葵花籽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妈妈别急,小姐在后头院子里弄花儿呢!”
刘妈妈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扭过身子去找古茂了。
刚拐进后院,她就看见古茂脚上还穿着粗实丫鬟的鞋子,曳地的长衫被挽起来在腿前打了个结,露出一段莹白的小腿,衣袖也被高高卷起到肘部以上,正踮脚拉扯木莲递给她的一截油纸呢。
刘妈妈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又开始“突、突”的往上冒了。她远远的唤了声:“小姐!”古茂转过头来,瞧见是她,欢喜的招招手:“妈妈怎的有空过来?”
刘妈妈板正了脸色,没有立即答她的话:“等小姐去换身衣裳再说。”
古茂看着几乎还有一半的栀子没被盖住,想一鼓作气把它盖完,于是说道:“没事儿,妈妈有什么话在这儿说也是一样的。”她站在花圃里,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等着刘妈妈说给她听。
“小姐之前一夜未归的事不知被谁给捅了出去,现在宫里宫外都在谈论这件事,据说广缘寺也站出来撇清关系,说那两日并没有接待过姑娘。倩妃娘娘生了好大的气,听说宫里做事的丫鬟没有一个不战战兢兢的。现如今老爷正急匆匆的从宫里往回赶,这会儿也说不定都到府门口了。”
刘妈妈一口气说完,见古茂原本笑吟吟的脸‘唰’一下全白了,她初初听闻时,心里也又惊又急。如今看古茂吓白了脸,她又掩饰不住心疼,遂歇了口气安慰她:“小姐也莫要怕,老爷和夫人都是站在小姐这边的,只要咱们咬死不认,也没人敢给咱们泼脏水!”
她看古茂还呆呆的站在苗圃里,像是吓傻了,就赶紧招呼沁芳和木莲把古茂带回屋里换身衣裳,去正堂里等着。
沁芳和木莲见情况不好,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三两下把古茂扶进屋子。
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炸的她头晕眼花。古茂仍由沁芳和木莲给她穿换衣裳,脑子里正快速运转。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季之涣外就只有古府的人,自家人是不会主动到外面去说的,那么就只剩下季之涣。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最先受影响的肯定是自己。不论是朝臣之女还是普通百姓的女儿都极其重视名节,虽然季国民风开放,但像这类夜不归宿的事还是被人们所不耻。自己名节受损,企图寻一门好姻缘自是很难;倩妃娘娘的算盘落空,古府与皇室联姻显是痴心妄想;父亲在朝中也会落得个“治家不严”的名声;大哥的仕途、大姐、二姐的姻缘也会受到影响……
这只是对古府的影响,再看朝中形势:当今圣上二子争夺太子的野心昭然若揭,但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搬倒谁。但若五殿下有了古家这等助力,相当于季国一半的国防和部分兵力皆收入囊中,那时天平倾斜,群臣施压,陛下怕是不得不要立出个太子来。至于其他事,和立太子相比,自是显得不那么重要。
那么,季之涣为什么不想让陛下立太子呢?
古茂几乎是一下就想到了点上,她又慢慢往深处想:季之涣作为北狄的质子,到了及冠之年势必要重回北狄。北狄那面自然有更深入人心的继承人,他半路回去肯定落不着好。因此煞费苦心的想掌握季国的经济,维持朝廷表面的平衡,是否想在回去之前让自己手上多几个交易的筹码……<br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