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
桃叶掀开帘子进了里屋,打来温水:“主子。”
宋折香接过,却只放在掌心:“你说,陛下如今会怎么想本嫔。”
桃叶手上动作一愣,垂着眸子:“奴婢不知,也不敢妄测圣意。”
宋折香轻声嘟囔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没过多时,青枝便板着脸端了午膳回来,她不好在宋折香面前说,怕她听了难受,便扯着桃叶躲在角落里念叨。
“这宫里流言传的飞快,说什么咱们主子使伎俩,可陛下不喜,当众下了主子面子。”
青枝攥紧帕子,委屈道:“她们净胡说。”
宋折香对着一桌子的菜,听着角落里悉悉嗦嗦的声响有些食之无味,只用了半碗饭又捡了些小菜吃,便把木著搁了,叫人来收拾。
她午后易困,盥洗完便和衣上了塌。本来以为心里藏着事会翻来覆去不得安生,却没抵住瞌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雪,无尽的雪,漫天的白碾碎了散在长安城的房檐上。
灰扑扑的纸钱洒在了天上,被风一吹,街道上便被铺上了层蒙蒙的灰意。
“噗吱…”这是路人踩在厚厚一沓上边的声音。
一行队伍前,妇人尖利的哭声和稚子的混在了一起。
两只棺材还未下葬,边角便磨的有些发白。
抬棺的男人身穿盔甲,面目肃然。
她想看的真切些,可眼前却如同蒙了一层白布似的。
“主子,主子,快些起来,陛下遣人来了。”
耳边的嗡嗡声惹得宋折香皱了眉,她睁开眼睛,却被红烛的光给刺着了,她把手抬起,遮在眼睛上边,哑着嗓音问青枝:“你方才说什么?什么陛下…”
青枝面上都是喜色,念叨着:“主子快些起来,陛下差人来了,说是要您今夜侍寝呢。”
宋折香一下便醒了瞌睡,眨着眼睛,有些茫然的说道:“我这不是在梦里吧。”
她还记得这两日周煦对她是如何熟视无睹呢。
不过话虽这么说,宋折香心里还是带了些期盼,跻了鞋下塌,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下自己便出门接旨了。
来的人是陛下跟前的小侍,她前世也眼熟的很,接了旨后叫人给他塞了个厚厚的荷包。不出意外,听着他说些吉祥话。
不过翻来倒去也就那三两句。
宋折香心下欢喜,听着身边人道喜也不拘着自己,一人抓了一把金瓜子,说是沾沾喜气。
青枝和桃叶跟在她身后,腰板都挺直了些,这是宫里,陛下为尊。主子若是有了陛下的宠爱,便是她们奴婢的日子也好过些。
宋折香略做了思索,便唤来桃叶开始挑选衣裳和收拾,还想提前试试哪个妆容更妥当。
把柜里压着的衣裳全翻来覆去找了个便,却还是没挑到称心的。
思来想去,把入宫前叫绣房娘子裁制的曲裾寻出来。
曲裾显身形,若是平日里穿,总觉得勒的紧。宋折香却想穿给周煦看,前世她曾穿过一回,叫周煦看直了眼。
她那时还嗔怪他,说再也不穿第二回了。
宋折香想起那时候的周煦,芙蓉面上布满了红晕。她攥紧衣裳,心底冒出些期待来。
而建章宫那儿,周煦想着今日头脑发热翻了宋折香的牌,也不知道她会多抵触。
周煦神色黯了下去,想到了她嘴角的鲜血,和永远阖上的眼睛。
他捂着心口,脸色发白。
身边大太监陈福泉有些慌乱,上前扶他:“陛下!”转过头来唤已经愣在原地的小侍,有些气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唤太医!”
周煦紧皱着眉头,抬手制止:“不用,休息片刻便好了。”
陈福泉不敢忤逆他,颤颤巍巍的端来温水给他。
周煦平复下心来,喝了几口温水润了喉咙,唇色也慢慢恢复如常。
陈福泉这才放下心来,可却生了疑,他跟在周煦身边已有十余年,这是他第二次心悸,而上一次则是两个月前。
宋折香不清楚建章宫的情况,挑好衣裳首饰后便撑着脑袋等着日落。
入夜,宫人们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各种洗漱用具。
这是惯例,嫔妃侍寝前不仅要洗漱好,还得抹上香粉,步骤多而杂。不过得是主子以上的贵人才有的福分。
宋折香前世早已习惯了,便摊开手任由她们服侍,毕竟这几个老嬷嬷的手艺是极好的,按的她舒坦极了,差点没在木桶里睡过去。
而嬷嬷们已经有几个月未施展手艺了,也不知陛下为何,近三个月都没召嫔妃侍寝,这宋婕妤可是第一人呢。她们心底盘算着,手上愈发殷勤。
宋折香起了身,闻着身上香喷喷的极为舒坦,坐上软轿摇摇晃晃的往建章宫去。
建章宫里因着周煦不喜喧闹,宫人不多,规矩也极好,虽知晓有主子来侍寝,却都低着头各做各的事。
宋折香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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