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主子,咱们先回宫。”
宋折香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周边几个宫人,战战兢兢,可神色中带了不明的意味。
宋折香把手搭在青枝手上,坐进了软轿内。
不远处,余美人站在背着光的阴暗处,笑的瘆人。
宫里流言传的极快,宋折香方回了馆娃宫便见周围宫人探着头瞧她,还咬着耳朵。
“方才我听说啊,这宋婕妤当众扑在陛下身上。陛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甩了袖子走了。”
“我也听说了,这宋婕妤不是勋贵之后吗?怎么……”
那两个宫人还害怕她听不见似的,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她这看。
青枝有些忍不住,想上前去和她们争辩,被宋折香给拦了下来:“不用搭理她们,走吧。”
青枝有些欲言又止,却听她的话,只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便跟在她后面回了殿里。
宋折香撑着脑袋,蜷着玉指一下一下的轻扣着桌面。
她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却不能不在意周煦如何看她。
若是昨天她还能乐观的想,他只是没有看清她罢了。可今天呢?她丢尽了面子,也没见他回头看看她,就那一眼也没有。
宋折香叹了口气,回想前世他为何喜欢上她,却有些摸不清头脑,难不成,是馋她身子?
宋折香咽了口唾沫,周煦年轻气盛,前世便馋她的很,莫不是今世,她还得把她自个送上门去给他?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好似看见了她日渐消瘦的模样。吓得打了个哆嗦。
而承乾宫这边,苏弦洗听见宫人说这事,津津有味的听着,叫了人出去才跟身边人说:“这宋氏倒是胆大,不知道陛下可是真毫无动容。”
只是想着白日里刚夸了她规矩好,便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棠梨宫正院,杜白栀倚在塌上,捏着葡萄听宫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同讲话本子一般。
“噗呲”一笑,擦了擦沾上水的玉指“只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咱们陛下可真不怜香惜玉。”
话虽这么说,眼底的嘲弄却丝毫不少。
而余美人在仔细挑拣着妆奁里的物件。她位份低家世不好,也不太得陛下宠爱,便是平日里打赏下人也是紧巴巴的。
如今只为了出口气便废了她小一半的钱财,她摸着成色不大好的玉镯,有些发愁。
不过一想到,宋折香那高傲的面上布满阴霾,她便舒爽了。
这便是小瞧她嘲讽她的下场,余美人捏紧手里的玉镯,这般想着。
阴暗处的花卉奋力攀上高枝,阴暗处的人,却只想拉着别人沉沦在黑暗里。
☆、初次侍寝
青枝瞧着宋折香面色不大好,搓了搓手,有些着急的同桃叶说今个的事。
桃叶听了前因后果,愣在了原地,扯着青枝出殿,话中带了些急躁:“主子虽不是有意为之,但也落了人闲话。”
青枝也皱着眉头:“我也不知,主子本就身子不好,只是旁人也不得知晓。”
她又紧攥着桃叶的衣裳:“陛下也不知主子身子不好,怕不是会觉得主子故意争宠吧?”她急的泪都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宋折香一直有个毛病,她极容易摔着。
幼时蹒跚学步时,还未发现端倪,只觉着是女孩子家学步慢了些。可到了四五岁时,走路依旧磕磕绊绊,有一回更是从台阶上摔下来,险些破了相,这才叫宋家人上了心。
可无论看了多少个大夫,甚至请来了宫里太医,得出的答案无一例外,都说要仔细养着。说是从娘胎里带的毛病,治标不治本。
如今宋折香大了,虽没幼时这般娇弱,却也走不了远路,陆家人忧心她,从未让她身边缺了人。
也得亏宋家是军功出身,那些年南征北战的战利品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生在平民百姓或是落魄权贵家里,那可得遭罪。
宋折香这十七年来,便是被长辈们当瓷娃娃一般养着。
闺房被修筑成了暖阁,四季如春。里边的陈设都是顶好的。
因着她的小毛病,老太君做主,把家中一半的毛皮给她做地毯用,白如玉的小脚踏上去,丝毫感觉不到凉意。即便是摔着了,也是不疼的。
宋折香有些发愁,没成想她这一世没在进宫那日摔着,却在周煦跟前摔着了。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高声唤人:“桃叶。”
青枝和桃叶还在外边琢磨着方才这事,一听她话,桃叶便也不做思索了,同青枝说:“别想这么多了,陛下的心思谁能想明白呢,没准今个咱们主子便入了他眼呢。”
青枝听她话,摇晃着脑袋,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行了,快去吧,主子唤你呢。”
桃叶拍了拍她手作安慰,往里边走,还不忘回头嘱咐她:“你去御膳房给主子备好午膳吧,记得带着银两去,若见了贵人记得躲远些。”
青枝摆了摆手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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