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走后, 宋折香顿时瘫坐在地上,指尖都有些发凉,可心里却跟跌入冰窟了似的。
青枝有些担忧她, 上前给她搭上一件外衣免得夜里着凉了,她几番欲想说些什么,却又吞入腹中。看着宋折香失神的面容,却还是劝道:“娘娘, 您这是何苦呢。”
宋折香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转过头来盯着青枝。
这话, 青枝前世也曾说过。
那时,她同周煦也如同今日这般大吵了一架。她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气的周煦拂袖而去。那时宫中皆说她宋贵妃要失宠了,有些吃里爬外的家伙还提前为自己选好了后路。
可叫她们失望的是,不出一个礼拜周煦便又黑着脸踏入馆娃宫来了。而她失宠的谣言自是不攻而破, 只是不知道那些个主子娘娘们又扯坏了多少个帕子。而那些刚到别的宫里的宫女太监则险些咬碎了牙。
宋折香思绪回笼, 方才的火气反倒是消了一大半。她撑起身子来, 踉跄了几步走进里屋, 虽心乱如麻却也不忘嘱咐青枝:“把东西收下去吧。”反正如今也没人吃了,放在这儿也是添堵。
青枝晓得自己劝不住她, 也只好听她话把方才周煦丝毫没动过的膳食送了下去。
宋折香褪了衣裳上塌, 将自己蜷成一坨,呜呜的哭了起来,心都揪得有些疼。
她刚才,分明说的都不是心里话。
只是见着周煦的样子不自觉地便说出口来, 前世如此,今世怎么还如此!她狠狠地锤了几下枕头便支起身来。
因着方才哭过一回,眼睛湿漉漉的同小鹿一般,还有几缕泪痕挂在脸颊上。她不管不顾的拿着袖子擦了擦眼,又嫌弃地看着皱成一团的袖子,高声唤着青枝,叫她打水来。
她虽清楚自己有错,却又拉不下脸来认错,便先把这事抛在一边,没准周煦同前世一样也会来寻她呢。她抱着侥幸,便这一日一日的等着。
可等到回宫时间快到了,周煦也未曾来过汀兰小筑寻她。
宋折香也曾派人旁敲侧击问过周煦身边的侍从,他们只说周煦他政事繁忙,而其他的事一概不说。整个承允殿围得跟个铁笼似的,半分消息都打探不到。
青枝在一旁干着急,又沉寂了几日终于忍不住劝着宋折香,她晓得宋折香吃软不吃硬,便好声好气的同她说:“娘娘,陛下近日繁忙,吃食也没人看顾着,娘娘不去瞧瞧?”
宋折香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嘴硬道:“这整个宫里都围着他一个人转,缺本宫一个又有何干系?”
青枝晓得她这是逞能,便顺着她话说道:“陛下待您总是不同的,前些日子陛下在汀兰小筑用膳,陈公公都同奴婢说过每回都会多用半碗饭呢。”
这话倒是实话,陈公公第一回瞧见还诧异了许久呢,毕竟周煦身为帝王自制力总是强的,可这些到了宋折香面前便支离破碎。
宋折香思忖了片刻,叫她多做了几个周煦爱吃的菜,说是一会午膳时分亲自送去承运殿。
毕竟已经有好些日子未曾见到周煦了,宋折香嘴里虽不提,心里也是念着他的。而前些日子这事虽然二人都有错,却也是她起的先,这回她先认错倒也是应该的。
等到快用午膳时,宋折香带着青枝往承运殿去。
到了承运殿前边,青枝眼尖,唤住了陈福泉:“陈公公!”她往他那儿走:“陈公公,可否帮我家娘娘通报一声?娘娘今日备了陛下爱吃的菜来送给陛下呢。”
陈福泉有些为难地看着她:“青枝姑娘,陛下说了近日谁人都不准进承运殿的,这......”
青枝还未说什么,宋折香便转过身来朝陈福泉说道:“还请公公帮本宫通传一声。”
陈福泉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他只点点头,却提前说道:“陛下近来事忙,杜昭容襄淑仪她们来陛下都未曾见过呢。”
他不敢保证陛下这般情况可还会叫这位主子进去。只是他又不好说出如今陛下的情况,若是不提前说说,陛下不允她进去,便只会闹得他里外不是人。
宋折香点了点头:“本宫晓得,公公只帮忙通报一声便行了。”
陈福泉往里边走,朝着周煦轻声说道:“陛下,宋昭仪来了。”
周煦手中的墨笔一顿,却又立马恢复如常,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不见。”
陈福泉本还想劝几句,却想到周煦如今的身子没说话,说了一句:“是,奴才晓得了。”便往外边走。
只是他还没走出殿门便又听见周煦叫住了他:“等会。”
陈福泉心里叹了口气:得了,瞧着这般定是陛下这是又心软了,这宋娘娘啊真真是在陛下的心坎上嘞。他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转过身去问道:“陛下?”
周煦把墨笔搁在一盘,抿着嘴问道:“她来做什么?”只是刚说完神色便有些黯然,这是第十三日了。
陈福泉回道:“昭仪娘娘做了午膳,给您送来呢。”他又添了句:“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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