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殿吧。”
“……”傻子才会真以为容从只是热心助人。
可纪贤既然没有拒绝,温浓心觉他的态度很可能还有一层陆涟青的授意,否则怎么她们前脚才刚来,纪贤后脚就又到了呢?
等到张院使姗姗归来,容从已经把人送走了。他左右张望:“你家那丫头哪去呢?”
“不是我家的。”容从替温浓把烫伤药收了,顺口提他一句。
张院使不以为然:“甭管你家还是他家的,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什么来头不好说。”容从双目转动:“兴许是吃人的老虎,兴许只是有点小聪明的狡猾狐狸罢。”
是虎是狐且另一说,从太医府出来的温浓战战兢兢跟到永顺宫,此时身处廦水殿内,她规规整整跪在陆涟青脚边,举目是道充满压迫的辣人视线,温浓唯有乖乖把头压得再低一些。
“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冷漠的质问透露出一丝淡淡的不愉悦,温浓立刻夹紧尾巴作人。那厢纪贤却像见怪不怪,好脾气地为他布茶:“容从强塞来的,不好不接。”
“……”
仿佛这一刻被当成球踢来又滚去的温浓瑟瑟发抖,试图把自己缩成真实的一颗球。陆涟青耷眸盯着,指骨在案面上敲了又敲:“他什么意思?”
纪贤同样瞧见温浓挪动的小动作,不由好笑:“约莫是知你喜欢的,特将美人进献,讨你心欢。”
温浓抬起骇然的小脸,陆涟青却毫不意外:“因为今日清芳阁上那一出?”
“或许这里面有太后娘娘的意思?”纪贤假设说。
陆涟青厉色未消:“所以你就把人直接提回来了?”
“若是殿下不想见的话,奴才立刻送她回去。”纪贤进退有度,捧着空了一半的茶壶就要带人退下。
陆涟青揉捏眉心:“行了,下去吧。”
纪贤听懂了,拎着茶壶向外走。温浓没听懂,慌慌张张要跟,被纪贤一把摁回原地,与陆涟青单独关在同一间屋子里……
气氛更加窒息。
温浓直觉陆涟青心情不好,绞尽脑汁解释:“奴婢绝对没有私下编排殿下的不是,奴婢也绝对没有在其他人前胡乱造谣与殿下的关系,那全都是容从自己瞎猜的,他就是想拿奴婢试探您……”
陆涟青不搭腔,温浓只好蔫耷耷地跪在地上,越跪越委屈。
她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表明立场的:“殿下,您要是真不高兴跟奴婢扯上关系,今日清芳阁上就不该对奴婢好。你不对奴婢好,太后娘娘还有容从他们都不会胡思乱想的……”
陆涟青不耐烦的语气到达一个濒临爆发的程度:“你说够了没有?”
霎时温浓不敢狂了:“奴婢发誓今后一定竭力澄清,绝不让任何人乱嚼殿下的舌根!”
陆涟青扶额,眯眼扫视她举在头顶的三根誓指:“……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温浓颤悠悠地仔细琢磨到底是哪个意思:“那你怎么心情不好了?”
陆涟青拧眉,眉头几乎拧成死疙瘩:“本王头疼。”
温浓一呆,这时才想起纪贤去太医府要安神剂的原因,是因为陆涟青没睡好犯了头疾。她地也不跪了,慌慌张张跑去开门对守在外头的纪贤说:“纪总管,殿下头疼!”
纪贤居然无动于衷,甚至还把她推回屋里去:“安神汤还没好,你先侍候着。”
怎么侍候?温浓傻眼,呆立在被重新阖上的两片门板前,盯着脚下光滑的石板地,再瞄身后自带煞气的陆涟青,万般为难地挪过去指着门:“殿下,纪总管说安神汤没熬好。”
陆涟青瞥一眼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温浓:“去里边取个枕芯出来。”
屏帘右侧的内卧是陆涟青疲乏时小憩所用,里边各式寝具一应俱全,温浓立刻跑去抓了个软枕出来,又是给陆涟青垫脑背,又是扶他调整坐姿,一顿倒腾。
好在这把宽木靠卧有足够的空余,绵软的枕芯一放,总算不至于把陆涟青硌得不舒服。这么靠近的时候,温浓才注意到他身上伴随而来的一股药味,不仔细闻闻不出来,所以在清芳阁的时候她也没有发现。
此时低头细看,苍白的脸色昭示出他此刻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紧紧蹙拢的眉心明明白白地告诉温浓此刻陆涟青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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