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眼巴巴瞅她,一脸无辜地默默点头。
太后那叫气的,容从赶紧追问:“浑小子,你给皇帝出了什么馊主意啊?!”
容欢抱头如鼠蹿:“奴才就是给陛下出主意,想着先哄住信王留宿一宿,等到下半夜偷偷带陛下爬墙出去……哪知门都还没出呢,就被信王给堵下了!”
“他还把奴才狠狠揍了一顿,还把奴才关起来了……”容欢惨兮兮指着嘴角的伤,“您瞧这都多少天了,奴才的伤至今还没好全呢。”
“你该打。”容从只恨不能追着继续打,太后拦下他,专心致致地问:“那陛下呢?”
容欢摊手:“信王把陛下带走了。”
“带去哪了?”
容欢信手一指,指向日出的方向:“东鸫观。”
“东鸫观?”听见这三个字,太后和容从无不流露出讶异之色,一脸古怪:“你指的是东边那座新落成的道观,用以祭奠太上太皇在位时期的国师玄明,以玄明道长的乌鸫观为原形建立的东鸫观?”
容欢气道:“信王说陛下不想回宫就别回宫了,直接押去东鸫观,说什么让他学那些臭道士听法打坐静静心!你说他这么做像话嘛?!”
世人皆知太上太皇在位时期痴迷道法,亲自授予了北上乌鸫观玄明道长为大晋国师,那是道教在大晋普法的鼎盛时期,上至皇亲贵戚下至黎民百姓,一度推崇倍至。
然而随着太上太皇驾鹤归西,新上任的皇帝因为种种原因并不信奉玄明道长,他将包括乌鸫观在内的各地道观悉数抄封,曾经风靡一时的道法随着天子更替渐渐没落消匿,直至两年前的信王归来。
信王一改先帝灭道之风,秉持太上太皇的一惯作派,在京城以东修筑道观以祭国师玄明,大有推崇向道之意,就连道观名称都效仿乌鸫观,改取东鸫观。
谁不知道先帝还是太子时期,玄明道长曾在太上太皇面前盛赞信王其后贬他。先帝登基之后第一时间把乌鸫观给抄了,全国禁道,不得普法。
至此老道长也下落不明,很多人都说是被先帝暗地里给处死了。
归根结底,先帝整治乌鸫观,无非是为正身立命,说白了就是嫉恨烧心,记仇给记的。那时候的先帝哪成想他千盼万盼的龙椅没坐几年就给撒手人寰,一箩筐的子孙争权夺位杀昏了头,最后被远在阜阳的信王给反杀了。
时至今日,谁人不说玄明道长乃是活神仙,多年前的一席话竟就这么一语成谶。
太后来时的气焰全消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该如何动作。
她深知信王当初修建东鸫观的目的是什么,他在京畿修起东鸫观装模作样地祭奠玄明道长,说好听点是信奉,说白了这是明晃晃做给世人看的。
曾经有多少人像先帝那样狠狠踩在他头上,那么今天他就怎样狠狠还回去。他还得向世人高调宣布,先帝错得有多离谱。
信王不会无缘无故把皇帝带去东鸫观,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目的。假如她在这时候冲出去,岂不是坏了信王的大事?
太后不想触怒信王,今日出宫前来她一心也只是想接回皇帝而己。倘若这事还牵涉到更深层面,去留恐怕由不得她。
太后心思百转千回,便听容从怒骂道:“浑小子,要不是你带陛下胡闹,信王至于把他押去东鸫观?我看你就是该,活该讨打!”
容欢被他训怕了,愁眉苦脸转向太后。平日里容从要打要骂,太后都会第一时间替他拦着,今日太后却是只字不发,她皱了皱眉:“信王把皇帝押去东鸫观几天了?”
见太后不怜他,容欢可怜兮兮掰手指:“两、三天了吧。”
太后沉吟一声:“哀家记得东鸫观是男观,女子不得入内。”
容从颌首:“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娘娘您乃国母,身份不同,观里的人不敢不放行。”
太后摇头:“哀家既然把皇帝交托予他,他要管教,由不得哀家插手。”
容从惋叹:“可奴才听说观中道士修苦法,吃住简陋,严律行止,陛下娇气,恐怕会住不习惯……”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随即铁了心肠:“让他胡闹,是该整治整治。”
容从见她无心追究,也就松一口气。太后不想找皇帝了,摆驾要走,容欢一听不得了,呜哇抱大腿说:“娘娘,您不带上奴才呀?”
太后见他伤痕累累,听他说起这几天被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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