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都是信王功劳。”
容从温声说:“陛下尚是年少,待过几年可以治国,国家有个好底子在,总不至于令他太辛苦。”
“也不知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每当只得她与容从,太后的私底话总是毫不遮掩。
每当这种时候,容从从来不去细究她的话中有话:“从前娘娘担心孩子先天不足,命不长矣,愁着愁着便过了满月。再愁多几天,周岁也就又到了。陛下三岁那年以为大家都活不成,谁成他熬成了皇帝,你熬成了太后,换作从前说出去,别人都当白日作梦。”
“前阵子就连五岁生辰都过完了,想必接下来的五年、十年,眨眼也就过去了罢。”
太后眉梢轻动,容色舒缓:“五年十年若是弹指一瞬,那哀家很快就老了。”
容从调侃道:“奴才也老了。”
太后莞尔,伸手将绒帘缓缓摘下:“哀家当然希望吾儿能够安然长大,可你说这孩子怎就这么不省心,竟偷偷跟着信王出宫,还迟迟不归。”
“容欢也是,魏梅也是,让他们即刻接陛下回来,怎就成了陪皇帝留在宫外,简直胡闹。”
容从眉心一抖,细不可察:“魏梅伤了腰,总归是力不从心。容欢那浑小子就更不必说了,您明知他胡闹,何必放纵他跟出来呢。”
太后气道:“哀家这不是想着容欢知道怎么哄他玩,让他去把皇帝给哄回来么?”
“那孩子胡闹,信王却不该随他们胡闹。”太后一脸怨怪,她掩着心口颦蹙眉心,“这两日哀家心里头不舒服,都说母子连心,哀家总觉得皇帝很可能出事了。”
“不论如何,哀家不亲自瞧瞧,不能安心。”
容从这两日该劝的都劝了,刚开始还好,太后焦虑在心,倒也能稳得下来。可前天夜里太后忽而梦中乍醒,醒来就说皇帝出事了,非说要亲自出宫去接皇帝。
容从了解太后,太后从不会主动去提出宫的事,能让她耐着性子坚持出宫,她是真的坐不住,也已经劝不得。
出宫之前,他已知会纪贤,让他递信王府,想必信王收到消息应该知道怎么做。
至于容欢……
容从眸光微闪,半晌阖上双眼。
91. 说服 太后的马车终于抵达信王王府。……
太后的马车终于抵达信王王府, 门房似是后知后觉,得知宫里来人连忙进去通禀。
“让他不必禀报,直接把陛下送出来, 哀家即刻要走。”
太后甚至不打算下车,只待把人接了立马就走。容从只得照办, 哪知还没出去吩咐,从王府大门里边赫然闯出一道人影,朝马车又跳又叫:“娘娘、师傅!是奴才、快救奴才!”
车里的太后猛然受惊, 她竖耳倾听:“是容欢!”
容从也听出来了,他搀扶太后从马车下来,容欢哇一声扑到太后脚边:“你们可算来救奴才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太后亲自把他扶起来,定神一见他脸上带伤, 大惊失色:“谁打你给打成这样的?!”
“是信王!”容欢嗷嗷嚎叫, 义愤填膺:“娘娘,您不知道这几天奴才跟陛下过得有多苦, 信王他简直不是人啊!”
太后一听宝贝儿子很可能也是这种待遇, 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还是容从出声提醒:“平时怎么教你的, 这里什么地儿,说话难道不懂拿捏半点分寸?”
在人家王府门前大声嚷嚷信王的坏话,也不怕回头就把他给抓了。容欢瑟缩脑袋委屈巴巴:“师傅, 我都快被折磨死了。”
太后更紧张了:“皇帝呢?信王把他怎么样了?”
容欢眼珠转了转:“那日奴才与魏总管奉命出宫来接陛下回去,可是魏总管说他骨头受不住,半路下车找大夫去了,奴才心怕耽误了时辰, 就自个先赶到王府来了。”
这事信王在信里交待过了,太后都知道,她想知道的是下文:“后来呢?”
“奴才来接陛下的时候, 他正闹着性子不肯回宫,还逼着奴才想办法拖住信王。”容欢煞有介事地拍额头,苦着脸:“陛下哭闹不休,奴才心软,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太后果不愧与容欢这个惹事精相处多年,一听就知道问题来了:“你给皇帝出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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