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过要认认真真地唱歌。
现在终于有机会去唱,秦景却犹豫不前了。
且不说作为深宫之人,断不可抛头露面,如何才能混出宫去登台献唱,这是其一。其二就算真的登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底下的看客。
只想象了一下当着那许多人面张口唱歌,秦景就觉得要上不来气了。
对那样的场合,她胆怯又恐惧,而更多的是对自己深深的怀疑。
她没有好好学过唱歌,这才刚学了几日古琴,磕磕绊绊写下了一张琴谱,就妄想去什么歌咏逐鹿,秦景在心里狠狠嘲笑了一下自己——
实在是太痴人说梦了!
“我不想去。只是枉费了陆先生一番美意,改天再向他解释吧。”秦景利落地把那张信纸收好,放回信封,扔回桌上。
“为什么?”紫苏一愣,立马就急了,“歌咏逐鹿机会难得,公主你唱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去试试看呢?”
“我那点功夫。”秦景做了个自嘲的表情,“就不要去丢人现眼了,惹人笑话。”
紫苏低着头,没有立即接话,过了会转身跑回了寝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页纸。
秦景抬头,发现那正是《琴悟》的曲谱。
“公主,你难道忘记这个了吗?”紫苏话语很快,有些激动地说。
秦景不去看她。秦玺却伸手接过了那几页纸,仔细翻了翻,抬起头:“姐,这就是你写得那个曲谱吗?”
秦景没说话。
“原来真的是以前疏忽了,竟然从来都不知道我的亲姐姐这么有天赋!会唱歌,居然还能谱曲。”秦玺说着说着就认真起来,“但我知道陆秋先生是全京城一等一的乐师,如果连他都说你好,请你去参与逐鹿,你为何还要拒绝呢?”
“是啊公主!小王爷说得在理。再说了,若不一试,您又怎么知道到时会是什么结果?”
“姐,你我生长在这深宫当中,自是衣食无忧,但多的更是无可奈何,能为自己所做之事实属寥寥。”秦玺说着就有些感叹,重新把那封信推回到秦景面前,“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决定要去,我和苏苏姐会陪你一起,坐在台下当看客,给你叫好!”
紫苏听了连连点头:“是啊!公主你就应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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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歌咏逐鹿日期的渐渐逼近,紫苏和秦玺二人越来越着急,秦景却稳如泰山一般,每日照常练琴唱谱,只是再未提起过逐鹿一事。
那封陆秋寄来的信就一直安安静静地被搁在寝殿的桌子上。
“苏苏姐,你就再去问问,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陆先生那边还等着回话呢!”秦玺躲在清阳宫前院的围墙下,他已经怂恿紫苏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可我一个做下人的,怎么好老去劝她,况且公主眼下这样绝口不提,明显就是不想做决定。”
秦玺立马就急了:“苏苏姐你这是什么话,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你和我姐年纪相仿,一起长大,无论是她还是我,都从来当你是家人看待的!”
紫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头看着秦玺,有些动容:“小王爷……”
“说了,叫我秦玺!”秦玺有些恼了,正色道:“别人装傻不知道,但苏苏姐你还不清楚吗?父皇走后,我们姐弟俩处境不易。我从小就闲散惯了,对姐姐毫无帮助还整天需要她处处扶持。但如果曲乐是她所爱之事,我愿意毫无保留地支持她!”
“公主?”紫苏一抬头,就见秦景站在寝殿的台阶上,正看着他们。
“姐,姐你……”
“帮我捎个口信给陆先生吧!”秦景不动声色地轻轻呼出口气,“就说五日之后,燕乐楼见。”
“我这就去!”紫苏高兴地抬脚就想走,突然又回过头,“小……秦玺,你快去帮公主看看,逐鹿要穿什么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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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决定了要去参与逐鹿,秦景每日都在清阳宫中加紧练习。
那首《琴悟》她已经很熟悉了,但总还是觉得不够登台的水平。
紫苏端来一碗银耳雪梨汤:“公主辛苦,来润润嗓吧!“
边喝着温润的梨汤,秦景随口问道:“好像这两日都没见秦玺?“
“小王爷说他去给您准备登台时的面具了,要费些功夫。“紫苏说。
因为不能让旁人看出长公主的身份,他们商量好到时候就让秦景戴着面具上台,若要人问起,只说是特殊装扮便是。
“也不知道他到时候能给我拿来个什么鬼东西。“秦景对这个草包弟弟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紫苏为她挑好了一件铅白色的对襟齐胸襦裙,上面暗花绣着蝴蝶的式样,十分别致又不会过于引人注意。
“公主您就放心好了,穿戴什么都是旁的点缀,就您那首《琴悟》,谁听了都会叫好的!“紫苏对秦景几乎是盲目崇拜,言语中极尽溢美之词。
秦景却远没有这么自信,当日应下参与逐鹿完全是因为听了秦玺和紫苏的那席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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