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话音落罢,榻上女子杏眸怒睁,刚想开口,便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
她似乎连内脏都能咳出来,眼泪却把整张脸打花,看起来无比狼狈。
“滚……咳咳……滚!胡说八道!”
祝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挥了挥手,一旁的小厮给明容递上了热茶。
“所以说,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念春香?”她冷声道:“明容,此时你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宋昀被下药一事,已经让祝怜无比恼火,看到明容又这般不辨是非,她气急之下,已经动了杀心。
若是明容不肯说出是谁在背后指使,那么休怪她赶尽杀绝,不顾那只荷包的情面。
“我不信,你不过是担心我进了宋府,抢了你的风头,千方百计让我知难而退……”明容声音发颤,“没错,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她哆哆嗦嗦地想要把自己藏到被褥里,似乎在拼命躲避什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然而,自从祝怜说这香是蓬莱仙阁的姑娘用的,这便已经成为一个欲盖弥彰的事实。
勾栏场所里的药大多对男子毫无损伤,对女子却毒性极深,尤其是让在子嗣方面。
一个怀了孩子的姑娘卖不出好价钱,因为在这个世道,女子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支配权力而言。这颗圆滚滚的肚子里头,男子若让她们生,便是光宗耀祖,出来的是贵子;男子若不想让她们生,便是不守妇道生性银乱,出来的是孽子。
而蓬莱仙阁的姑娘,便是注定了无法生育;所以,她们在用的这种熏香有何功效,也是不言而喻。
“真是笑话,我为何要忌惮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去争风吃醋?”
祝怜耐心不再,抬步走进,捏住明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是苏明旭,对不对?”
明容咧了咧嘴,似乎想哭,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她摇了摇头,口中却说道:“太子殿下不会这么对我,太子殿下明明是好人,他救了明容一命,怎么可能会给我用这种药……”
她不过是想有一处容身之所,所以苏明旭在某天夜里悄悄过来,杀死了一名想要去通风报信的婢子,问她愿不愿意用点手段嫁入宋府,给宋昀做妾。
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祝怜声音陡然严厉:“这一切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苏明旭只是利用你绊倒宋昀,给他增加一个无法抹消的污点而已。你以为,他这般谋害手足之人,能有什么菩萨心肠?”
祝怜把她的下巴一甩,眸中闪过腾腾杀气:“原来一开始,你便无可救药。”
“可我,我只是为了……”
一人独居住偏院,白天夜里见到的不过是来来回回那几张面孔,明容不想再被抛弃,更不想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只要能抓住宋昀这根救命稻草,不管做什么她都愿意,反正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宋昀不会不对她负责的。
所以那日得到这念春香后,她便跟着了魔似的,不停地寻找时机想要见宋昀一面给他下药,然后将他牢牢地捆绑在自己身边。谁知他却留了个心眼,那日为了避嫌不肯关掉书房大门,所以念春香被风吹散,许久才发挥了药效。
失败了。
她闭上眼睛,心想。
自己搞砸了最后一处容身之所。
……
天色方晓,一辆马车从宋府偏院出发,悄悄在夜色中潜行。
明容下药残害当朝丞相一事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宋昀后来将其打发到边陲小镇,此生不复相见。
说到底,她被人留了一条小命。但被流放便意味着戴罪之身,再也回不到上京,这还不如要了她的命来得更干脆利索。
明容垂着头,神色恹恹地坐在车中,脚边是草草收拾的行李。
她缓缓张开手心,里面是宋昀传来的口讯。
「此去一行,生死不论,你我恩怨皆泯灭。」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一顿,随即响起凄厉的马鸣声。明容一个重心不稳从软榻上滚了一圈,狼狈地撑起身子,问道:“发生了何事?”
夜色深沉,在这京郊人烟寥寥。明容的呼喊声显得格外响亮。
许久外头都没有听到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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