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后院又起了火,惹得他大发雷霆,林氏这才歇了气,却也以为太子爷是护着大李佳氏和阿克敦,心中笃定了那事跟她们有不可推脱的联系,背地里恨上了文竹轩那俩母子。
何嬷嬷皱皱眉头,心里暗想着那群奴才是缺教训了,面上不动声色劝道:“主子放宽心便是,左不过是下人胡乱传的谣言,竟敢闹到主子跟前扰了主子清净,主子您啊就安心养病,嬷嬷自会去敲打他们。”
珊图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她,小嘴巴一张一张吐泡泡,时不时扯开嘴角露出粉嫩嫩的牙床,榕英满腔怜爱几乎化成水,刚想说什么喉间又是一紧,剧烈的咳嗽便控制不住的冲出了口。
榕英弓着脊背咳嗽的喘不上气来,勉力忍耐着将手中的孩子递出去:“把……咳咳……把珊图里……咳咳咳,抱……抱走……”
何嬷嬷连忙让乳母将孩子抱出去,上前去给榕英抚胸拍背,兰月也忙倒了杯水过来。
“这可怎么是好,老这么咳嗽嗓子都该咳坏了。”何嬷嬷忧心忡忡的用帕子给榕英擦拭唇角,对她这纠纠缠缠了快半月的风寒已是没了辙。
“不碍事。”榕英喘着气摆摆手,捧着杯盏喝了两口目光却倏的停顿了下来。
杯中清水澄澈透明,映衬着无暇的白瓷杯壁微微荡漾出一圈圈水波,她执杯的手正明显的颤抖着,宛如年迈的老妪。
她注意到了何嬷嬷自然不会忽略,还不及开口说什么,榕英突然猛的攥住她手腕,嗓音喑哑问道:“今年什么时候了?”
何嬷嬷和兰月都被她瞬间煞白的面容骇得不轻,急道:“主子糊涂了,今年是丁丑年,三十六年啊。”
是了,是三十六年,还有二十多年呢。
榕英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摆摆手道:“没事,睡糊涂了。”
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何嬷嬷和兰月才松了口气。
“主子这一惊一乍的可把奴才吓得够呛。”兰月拍拍自己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
这段日子榕英极易疲乏,哄着珊图里玩了会儿这会儿子就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刚要起身去小憩片刻,彩玉从外面进来,福福身道:“主子,明月在外头候着,主子可要见一见?”
榕英动作微顿,蓦然想起来,今日正是明月离宫的日子,难怪往日里都会殷勤凑上来,今儿却没见着人影,眼前浮现那张黯然又努力堆叠起笑容的稚嫩脸庞,榕英心头一软,轻轻叹息,复又坐了回去。
“让她进来吧。”
未几,着一身嫩黄衣裙的明月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主子。”
榕英抬抬手,“起吧。”
明月依言起身。
她今日穿的鲜嫩,梳了个小小的发髻,一半乌黑头发披散在身后,倒是跟稚嫩的少女模样脱了节,有几分要嫁人的架势了,只看着榕英的目光依旧是怯怯的,丝毫不敢逾越。
何嬷嬷与兰月、彩玉三人悄然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这生疏了不少的主仆二人。
“几时离宫?”榕英问。
明月双手交握在小腹前,身子微微弯下,回答:“回主子的话,下钥前离宫便可。”
从前她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现在这副拘谨的样子惹得榕英蹙起了眉头,指指身边的小马扎道:“过来坐这儿。”
听闻此话,明月倏的抬头,不可置信。
“怎么?还得本宫请你?”
“不不不!”明月几步上前,又轻轻的坐下,坐也只坐一半,掩饰似的垂头抹了抹眼睛。
“可有和托合齐碰过面?”
明月知晓她说的是自从当初他俩之事被爆出来之后,先觑了觑她脸色,见并无不虞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见过四五次,不过并无久谈!”
榕英笑笑:“莫要惊慌,本宫就是随口问问,若他真因为当初一事跟你淡了,此人不嫁也罢。”
明月面上浮起些微尴尬之色,拿不准她话中是否有别的含义,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
榕英垂着眼摩挲腕间的玉镯,道:“过了这么久,本宫也无意计较什么,你这便要嫁人了,切记日后不可再同往昔般胡闹,虽说不是正室,上头无夫人压着,下头也无妾侍争宠,只要你自己聪明,好日子还长着。”
不知有多久未见主子这般亲切的与自己交谈叮嘱,明月怔愣之下,眼眶瞬时红了,嘴唇抖了许久也没说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胡乱点头。
见她这样,榕英哪儿还有什么气,左右就是小女儿动了情根心思多了些,往后也不在自己跟前了,榕英也不由生出些许怅惘,目光复杂看了红着眼拼命忍耐的明月许久。
须臾,榕英冲她招招手,人上前后榕英便拉住她右手,捋下腕间玉镯顺势戴到其手腕。
明月一愣,“这……主子……”
“主仆一场,本宫也没什么能给你的。”榕英松开手,朝里间抬抬下巴,“去把里面那只雕了梅花的匣子拿过来。”
明月看看手腕上碧色的镯子,摘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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