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强……
他再次对刚才那一巴掌感到愧疚,但潜意识又告诉他,百草在演他。
为什么他还没幸运几日,上天又要戏弄他。
与此同时,无知的夏枫吃完点心,满足又悠闲。
她拉了个小躺椅放在院子里,晃悠晃悠赏月,对即将迎来的变故浑然不觉。
哼着小曲儿,她思索怎么拉皇太君下马,怎么把皇太君的势力铲除。此事涉及朝堂,又涉及谋略,确是她不擅长的领域。
夏椿的皇位一日没坐稳,她就多面临一天的死亡威胁。
啧,小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院子的门吱呀一声,夏枫晓得,另一个不省心的小孩子回家了。
要不,请教请教何子秋?
他计谋多,应该会帮忙的吧。
来人脚步沉重,可见会面不顺。
他扯下斗篷,带歪了略敞的衣襟。
雨花舒痕膏确是好物,何子秋肩上伤疤相对较少,如今已愈合了十之六七,奶油样的月光下,可谓“冰肌自是生来瘦、肌理细腻骨肉匀”。
他清俊的脸不因为那疤少了半分美感,冷白皮愈发通透,妩媚的狐狸眼与清冷的气质完美融合。
夏枫觑觑眼,第一次以和平的心态端详何子秋。
嗯,确实好看,表情也确实很臭。
“怎么了,不如意么?”夏枫叹口气:也是,自己的小厮完全融入青楼,被彻底洗脑,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谁知何子秋冷冷瞪了她一眼,把斗篷往石桌上一丢,转身进了屋。
夏枫:???
等等,何子秋刚才是生气了?
夏枫不明觉厉。
她寻思往后还要靠何子秋的甜点过活,便下了小躺椅,靠在何子秋门边敲敲门:“何子秋,你怎么了?”
“夜深了,王女早些休息。”
夏枫:???
好家伙,叫她王女了,问题有点大。
她开动小脑筋想了想,何子秋去象白楼见百草,又知道百草和她已见过一面,所以一定是在生气她没把百草接回来,气她见死不救。
对,那晚她提到此事,何子秋一个茶杯差点怼她脸上。
夏枫下意识摸摸未留疤的脖子,表扬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你若与他主仆情深,我接他回来就是。”
屋内静无声,夏枫就全当他默认了。
“那你等着,我去把他接回来。”
咣啷!
门陡然打开,夏枫差点靠了个空。
她讶异得望向何子秋。
对方忿忿进屋,抱臂坐下,气得脸都红了。
可能是恐男的心理在作祟,夏枫怀着一丝惧意,关好房门进屋,坐到他对面,一手撑着头,一手放在桌子上“的的”作响。
桌上的烛光摇曳,映衬出何子秋白净如雪的面庞,一双含水狐狸眼乍瞪过来,薄唇一抿,气氛竟有些焦灼。
“你与百草……”他终是先开了口,惹得夏枫眉峰略提,他一害怕,又不敢多问,放低了音量,“我本无权过问,可好歹也曾做过他主子……你……想纳他做小郎么?”
夏枫:???
她耳朵伸过去想再听一遍,生怕听岔了。
“不想回答算了。”何子秋闹起小脾气,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抱住胳膊,“我听说,你在象白楼与百草……”
“昂,”夏枫点点头,行得正做得直,“我与他对峙了一番。”
何子秋紧咬牙关,恨不得翻个白眼:你称那叫对峙?
“说来也可笑,”何子秋自嘲道,“那方法是我早前不屑用的,没想你偏生喜欢,怪不得我千方百计,都不得你欢心。”
说罢,他赌气似的,拍案而起。
衣衫簌簌滑落,线条流畅骨骼分明的身姿倏然呈现:“可如今,我连本钱都没了。”
“你这是做什么?”
夏枫听得云里雾里,看得摸不着头脑,她一把接住掉落的里衣,陡然生出火气。
这家伙莫非又要以身相许?
夏枫算怕了他了,她胡乱地为他拉好里衣,起身就走:“你先睡吧,明儿再说,我走了。”
溜了溜了,告辞。
“夏枫!”
被何子秋叫大名,有被点名的错觉。
夏枫回头想找个理由搪塞,却倏见他眼眸泛红,潮来汐涌,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面颊。
这多日来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何子秋轰然蹲下身,沉吟一声痛哭起来。
夏枫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他演她?
“何子秋……”她拍拍他的肩,却被他一巴掌拍开,手背被打得通红。
他是真的哭了,哭得肩头耸动,缩成了一个小刺猬,碰一下就扎手。
霎时间,夏枫慌乱无措。
她向来喜欢打直球,就连上辈子小时候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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