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太温柔……这回可要温柔些。若贤王还喜欢什么禁忌的,便告诉小的们,定叫您满意。”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何子秋一个没走稳,差点绊倒。
夏枫和百草……他们俩……
他实在没想到此一行有意外收获。
胸口沉甸甸的,每上一级台阶,何子秋便生出一层退意,荒谬感漫过他全身,好像要把他淹死似的。
他再后悔,还是得见百草,如果可以,带他一起走。
菖蒲爹爹把何子秋带到楼上,让他单独进屋,贴心地关上了门。
一阵凉如水的夜风钻入虚掩的窗槛,何子秋偏头,透过压低的兜帽檐望见一个婀娜多姿的男子。
那人一身胭脂紫纱衣,瘦白的身子影影绰绰。他乌发梳成半偏的小鬓,媚眼飘飘。
打起床帘,他光着脚,一步一步走近。
何子秋浑身紧绷。
屋内的降真香,点法特殊,混入了些微迷粉,让人意乱情迷。这是何子秋早前在无名村,在秘史上读到的法子。
但用过于下三滥的手法勾引夏枫,实在太过孟浪,且夏枫一副对男人身体毫无兴趣的样子,他便一直没用。
谁知道,百草竟真用它对付夏枫。
且如菖蒲爹爹所言,应是……成功了?
红果果的背叛訇然袭击何子秋心底的最后一块阵地,如白日遭雷击,让他心如刀绞。
百草忽跪下来,扒拉住他的裤子:“王女,上次,百草没做好,这次一定不叫王女失望。”
他这是在做什么?
何子秋瞳孔猛震,一股翻江倒海的醋意涌上来,直把他湮灭。
啪!
一巴掌甩过去,百草被打蒙了。
好嘛,看来王女是真的不想要他。
他委屈地朝面前人磕头求饶:“王女息怒!”
何子秋踉跄地坐下,想给自己倒杯水。
他颤抖地握住茶杯,却又怕茶水里也被下了药,无端生恨,一把将桌上的器皿统统扫下去。
瓷片碎了一地,骇地百草小草样的身子一颤,叫人生出几分怜惜。
他不该朝百草发火的,不该。
床笫之事,受伤的总是男人。
“百草,是我。”何子秋不愿摘下斗篷,他眼里满含莫名的恨意。
“……公子?”
夜幕降临,象白楼越发热闹了。
两旁的厢房内抽水声此起彼伏,听得人面红耳赤。
在一浪又一浪的汹涌中,何子秋木着脸,心情跌落到谷底。
百草不动声色地拿出一壶酒、一盏酒觞,缓缓为他满上。
他因说了谎,方在几日内荣升象白楼的小红牌,怎么能被打回原形?
他揪着一张面子,疯狂晃悠他那瓶快见了底的伎俩。好在何子秋当下一头凝重,没空分辨他的虚伪:“公子,近来可好?”
“好。”何子秋淡淡道,没喝他的酒。
“百草,你和夏枫……”
百草手里动作停了一瞬,起身,拿出小镊子,拨弄香炉里的香块,不敢看自家主子。他穿得过于透明,恍地何子秋眼疼:“尘巢涅槃那日,贤王来寻我,与我在此房中,浅谈一二。”
尘巢涅槃那天……
他们在此浅谈一二……
何子秋自嘲地摇摇头,想去窗边透透气。
极其不适。
百草斜眼睨见,看透他的想法,偏偏绕过来关上窗:“咱们这儿,晚上不准开窗。”
说罢,他又坐回去,妩媚地就像从小在青楼长大似的:“公子这身衣物熟悉,是投靠了贤王么?”
“……你可还记得那日阿娘所说?追杀何家,致我家破人亡之人是贤王,可……”
“可公子心软了,心里因为有她,为她百般辩驳。”百草揉了揉方才被打疼的脸,途生恼火,“若我说,我接近贤王,也是为了套出两句实情……却没想到,被贤王强迫,公子你可信?”
紧攥拳头,何子秋沉默不语。他不知道应该信任谁,仿佛天地都是蒙蒙黑。
若罪魁祸首真是夏枫,他又不能莽撞地找她对峙。
“公子,贤王嗜血成性,杀人如麻,说不定留下你只是在玩你。”百草看热闹不嫌事大,几句便把何子秋讲懵了,“反正,夏枫嘴密,我没有套着什么消息,公子若无事,请回罢。”
何子秋深吸一口气,复盘夏枫的种种矛盾行为。
片刻,他睁开眼,声音有些微颤抖。
“百草,我带你走吧?”
“去哪?回贤王府?”百草讽刺地笑了,“好啊,公子说服贤王把我赎回去,我好讨个小郎做做。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是贤王的人了。”
一字字一句句,如荆棘灌入头顶,直入心尖。
何子秋茫然地凝视陌生又熟悉的百草,以他现在的处境,他确实没必要说谎。
莫非,真是夏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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