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
袁玠似是感受到她的赞许,微微笑了,继续对那老头子说道,“张大人若是放心不下那些寡头商人,大可奏请皇上,吩咐当地狱卒好吃好喝地供着,省得怠慢了他们。”
众臣愕然,安惟翎险些笑出声,这人跟着自己厮混久了,竟学会了挖苦人。
张老头子是根油盐不进的四季豆,也不脸红,只是连连摇头,“仍是不妥……”
众人心里明镜似的,袁玠所言并无不妥。朝堂上的纠葛无关对错,只有立场,总归有些人私念大过理智,置国运于不顾,一心政斗。
袁玠好容易按下张老头子这个葫芦,那边又浮起了许多瓢,反对之声仍旧不绝于耳。安惟翎余光看着袁玠,这人依旧丰神俊朗,被围攻成这样也不乱了仪表神态,真好似九霄云上饮琼露食蟠桃的翩翩仙人。
安惟翎暗自欣喜,看来这世间只有本帅能教他变了颜色。
两边正吵得不可开交时,江崇宁似是不耐,重重一拍龙椅扶手,“好了!”
霎时鸦雀无声,众臣自觉失态,低着头你挤我我挤你,纷纷回了队伍,只有袁玠未曾挪步,依旧在原来的位置站得笔直。
江崇宁缓缓开口,“安将军如何想?”
满殿愕然,只除了袁玠,他似是早已猜到皇帝会有此一问,眉头也未皱一下。
安惟翎有些拿捏不定,低着头缓缓走出队列,余光悄然瞥了袁玠一眼。
袁玠借着身旁众人的阻挡,伸手比了一个“二”。
安惟翎会意,“陛下,臣认为相爷所言不妥。”
众臣诧异,随后开始交头接耳——不是都说这二人两情相悦?
下面嗡嗡作响,江崇宁却不奇怪,微微一笑,“安将军请讲。”
“过刚易折。”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废话。
江崇宁却似来了兴致,“安将军可否具体?”
安惟翎没料到他要刨根问底,含糊道,“江南山高皇帝远,兴许不适合快刀斩乱麻。”
这两句话瞬间戳中了江崇宁的心思,他低头沉吟一会。
“就依袁丞相的办。”
众臣霎时心思各异,可江崇宁已经发话,便无一再敢出声。
满朝文武无人敢找皇帝老儿的麻烦,可有的是人愿意给安惟翎和袁玠使绊子。散会后,将相二人为免被人拉住引发口舌,心照不宣地并肩走得飞快。安惟翎轻功卓然,走路似飘,袁玠身长腿长,寻常人也赶他不上,一时间后头想找茬的老头子们追不上也叫不住,心里早把二人骂了千万遍。
出了宫门,安惟翎跳上袁玠的马车,习惯性地回头伸出一只手,袁玠莞尔,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安惟翎轻轻一提,袁玠便借着她的力道上了车,身形优雅又利落。
二人坐定后,安惟翎喝了些温水,笑道,“相爷今日在殿上以一敌百,想必已经口干舌燥,我来给相爷润润喉……”
她说完又抿了一口水,凑上去要吻他,袁玠一愣过后,轻轻笑开,忙伸手揽了她的肩背,接过她的双唇。
他轻轻撬开安惟翎的唇舌,主动吮吸汲取,清水竟比想象的还要甘甜。二人口齿温润生津,舌尖交缠扰动,你追我赶,似莲叶间戏水的鱼,荡起马车里涟漪阵阵。
车帘外浮光掠影,安惟翎微微睁开眸子,朦胧中看到袁玠乌黑的睫毛轻颤,鼻尖白皙细腻的皮肤映着光晕,仿若玉山巍峨,清风拂之,琢磨出一片润泽。
袁玠仿佛身在琼琼桃花林,呼吸间满是缤纷落英,馥郁缱绻。他搂紧怀里的人,一点点勾着她的舌尖,心绪迷乱中又带了丝虔诚……这是他的姑娘,他要费尽一生心思去好好疼惜的人……
方才她竟那样替自己口渡,坊间艳词里好像是叫做“皮杯”?
他继续温柔地吻着她,忽而有些好笑,“皮杯”?若是以往自己都要暗啐失礼了,如今连他也变成了个中好手么?
他不由得想起书架后面藏着的的小册子,呼吸陡然热了起来,手掌忍不住抚上她腰间。
他吻得愈发热切,安惟翎轻柔又含糊地“嗯”了一声,他似是受到鼓励,手掌渐渐上移,还差三寸便要触到最绵软的地方,忽而后面一阵马蹄乱响。
周赟的声音传进来,“相爷!相爷!”
第32章 情途 鸳鸯试水还复惊
作者有诗云:
【临风有幸取情途 乘月未暇共朝暮】
【鸳鸯试水还复惊 可堪闲梦停红烛】
周赟的声音传进来, “相爷!相爷!”
二人这才心有遗憾地分开,安惟翎喧宾夺主地叫停了马车,摁住袁玠不让他动, 掀开帘子回头,没好气道,“做什么?”
周赟见是她,唬得险些摔了,他身躯肥胖, 晃得座下枣红马仰脖子嘶鸣了好几声。
他险险勒马,“……安将军,您上次说的官员档案,下官已经差人送去了相府。”
“送就送了,还刻意追上来说一声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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