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南海进贡的新鲜琼脂,却比琼脂还要香甜。
安惟翎发觉他还在紧张,干脆松开他的腰,去牵他垂在身侧的双手,轻轻拈过他如玉的指尖,觉得似乎有点潮意。这人紧张得手心出汗了吧,她想,我能让他再紧张一点呢。
她手指灵巧地钻入他宽大的掌心,温柔又果断地同他十指相扣。他从没经历过这等唬人的阵仗,一哆嗦,又有一丝舍不得松开,便任由她紧紧扣住手指。
安惟翎牵了好一会才放开他。
“相爷不睁眼吗?”
袁玠睁眼,又马上垂下去,不敢看安惟翎的眼睛,浓密的眼睫倾覆下来,遮住亮得惊人的乌瞳。
他害羞了,安惟翎暗笑。
“好啦相爷,你已经不欠我人情,我们回去那边休息吧。”虽然不欠我人情,可盖了我的章,就是我的人。
袁玠不知该作何表情,他此刻脑子一片浆糊,混乱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慢慢跟在安惟翎后面,走回众人休息的空地。
之前她用过的帕子在胸前捂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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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众人悠悠转醒。安惟翎吩咐侍卫煮了一壶清水,生火烤了十几片馒头。待大伙一一填饱肚子后,安惟翎打头,带着其余八人走出山林。
袁玠一宿没睡,眼周有淡淡乌青的阴影。
江崇宁好意关心,“袁丞相可是没睡好?”
袁玠轻轻摇头,“没睡着。多谢皇上关怀。”
安惟翎五感卓绝,隔了几丈也将二人的嘀咕听得一清二楚。她回头朝袁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袁玠心里咯噔一下,拼命遏制老脸变红的势头。
江崇宁见此情状似有黯然,却不好多问。
半个时辰不到,终于走出密林,重见天日。
皇帝一夜未归,围场营帐已经乱成了一锅八宝粥。见到九人平安归来,几个老臣竟然忍不住涕泗纵横。
安惟翎找到围场总领侍卫,果不其然他昨天派出去的那几支搜山队伍还没回来,安惟翎吩咐他放了三枚信号弹把人召回。
江崇宁有些愧疚,在众臣面前自责一番,又好生安慰过几个眼泪婆娑的老头子之后,吩咐士兵收集这两日大家打到的猎物,一一分赏下去,该剥了做皮草的就剥了,该烤了下酒的就烤了。皇家春猎历来如此,总少不了胡吃海喝君臣同乐。
江崇宁在大帐里摆了宴席,酒过三巡,众臣兴致愈发高昂,席地而坐,尊卑不分,你给我斟酒我帮你夹菜。文官摇头晃脑地吟诗作对,武将有喝上头的不顾形象跳起剑舞,一一失态,教人侧目。
安惟翎特意切了一块烤得滋滋作响的鹿腿肉,拿了一个干净的瓷碟盛好,悄悄递给袁玠。
袁玠低声道谢,昨晚经历过安惟翎一番锤炼,现在已经不会轻易脸红,可仍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可他是越不好意思,安惟翎越是想逗他,逗他实在得趣。
安惟翎一屁股在袁玠身边坐下,无视他逐渐僵硬的脊背,见他一手撑在地上,便伸手偷偷勾了一下他的小指头,袁玠骤然收回手,指尖忍不住在掌心摩挲两下,开始假装若无其事地切那块鹿肉。
他切完一片,安惟翎筷子一伸,夹起来吃掉。
袁玠瞳孔微张,转头看她。安惟翎轻笑,“相爷终于敢看我了?”
袁玠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只得低头继续切肉。他的手指十分好看,连切肉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也像抚琴一样优雅。
切完一碟,他举到安惟翎面前,“将军请用。”
安惟翎笑道,“方才是逗你玩的,我不吃,这块肉本就是给你的。”
袁玠不是这老流氓的对手,他无言地低头默默进食。安惟翎微笑地看他吃东西的侧脸。
连吃东西都这么好看,难怪那日在城门口,我第一眼就瞧上了他。
“哎呦!……失礼失礼!”
是吏部侍郎周赟。他喝高了,跌跌撞撞往袁玠身上砸。周赟腰身足有三个安惟翎那么粗,安惟翎怕他一会没站稳把袁玠压坏了,迅速起身,一把扶稳周赟的身躯,又顺手将他往旁边拽了一点。
周赟脑袋晕乎,被安惟翎拽得原地滴溜溜转了个圈。
“方才……下官去皇……上那儿敬酒……皇上还说起……安将军和袁丞相……二人一文一武……乃国之……栋梁……皇上说吾等……要好好向……二位大人学……习……”
安惟翎和袁玠不约而同看向江崇宁,江崇宁似乎一直在注意这边,他微笑点头,二人朝他行了个礼。
周赟向安惟翎拜了拜,“袁丞……相……多多指教……”
一个趔趄,又朝袁玠拜了拜,“安将军……多……多指教……”
安惟翎和袁玠将他扶起,还未说话,周赟突然“咦”了一声,伸出三根粗胖的手指,“怎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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