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的小球对于小人来说正好一口一个,很是满足。厚切的五花肉片先卤后炸,一点肥腻的感觉都没有,只余下满嘴的油香。随手拿起的豆干,平平无奇的外表下却是极大的惊喜,松脆的外壳之上气孔吸饱了酱汁,滋味岂止一个绝字可以形容?最后再来几串清爽的豆角解腻,真让人欲罢不能。
已经熟悉流程的小团子边吃还边往外蹦出几个赞美之词,扬起吃花了的小脸,硬是评出了个最好吃、次好吃来。
而小孩的嫂嫂给小人擦了擦嘴角,笑得一脸宠溺,“清儿真棒,等放一段时间后嫂嫂再尝尝,若是好吃就给你哥哥带去好不好?”
在一旁吃着这些的谢崇闵听着两人的对话,又想起刚刚那一串长长的吃食名来。不知怎的,他突然忆起很多年前在贡院考试,自己那啃干粮的惨状来。感到有些唏嘘的人忙夹起几颗汁水充盈的肉丸送入口中,满嘴留香。
吃饱之后,他对门外那些显得怪异的举动更为理解了,细细一思忱,觉得对祁晏那徒弟……不对,也算自己半个徒弟了,还是太过仁慈了些。既然那人根骨不错,操练的力度也该再加大点。
这么想着,谢某人的心情好像愈发的好了,说话也更柔和起来。
“小槿你放心,我定会对你夫君多加上心。武功精进我没法保证,但让他身子骨健壮地参加乡试,那是不在话下……当然,我平日里也会注意些,不让他受伤太过的。”
“受伤?鸿阑他不是在谢大人那温书吗?”
啪塔一声,木槿手里的筷子磕在了桌上。
第46章 劫后余生浓浓同窗情,一起行不行?……
这边,好不容易从谢崇闵手里逃开的人终是踏着月色回了家。
轻轻把门推开,屋内一片寂静,就连灯花爆开的响动都无,只剩烛光摇曳,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四处张望一番后,视线所及唯有榻上的一鼓包,这让来人着实松了口气。
轻解衣带,满身疲累的人刚一躺下,旁边的茧便动了动,探出个脑袋来。
“夫君。”含着迷蒙睡意的一声唤让他整个人一颤,下意识的就将身子侧了过去,让对方更方便地蹭进了怀里。
“可是我吵醒槿儿了?”
怀里的人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半睁的眼似乎被烛光闪到了,赶忙闭了去,略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着,似一把玄色的小刷,在他心头反复撩拨。看她睡得不安稳,温鸿阑忙伸出手去盖在了上空,遮住了泛黄的光。
“夫君,为何你每次从谢家回来都换了件衣衫啊?”
被问之弋?人眉心一动,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又平稳,还掺着几分笑意。
“槿儿不是前些天就问过吗,槿儿忘了?夏日暑气重,汗湿了衣裳,不想熏着你。”
似乎是对这个回答有些不信,闭上眼的人眉头微皱,再一次追问:“那从前在祁夫子那儿,怎么就不换?”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答复的人儿不干了,眼瞧着就要睁开了眼,清润的嗓音却又一次在上头响起。
“槿儿怕是不知,祁夫子喜凉,屋里头放着冰块呢。上次槿儿去祁家的时候恰逢冰用完还没能续上,这才错过了……至于谢大人,安哥儿一个小孩受不住凉,加上他也不怎么惧暑热,便没那般安排。”
“嗯……”正在那人思忱明日如何找人串供之时,怀里头就要睡过去的人儿又往他那靠了靠,纤纤软玉攀其脖颈,头还埋在了他心口处,直让人呼吸一滞。
“夫君你今日,跟我让你睡客房那晚,十分相像。”嘟囔了两句,不怎么安分的人儿就再无什么动作了,呼吸不疾不徐的,当是彻底睡了过去。
木槿倒是睡得安稳了,可苦了身旁之人,被她这一句话勾得这心里头那是七上八下的。
那天晚上……
被自家娘子赶出了屋的人怎么想都没能想明白到底是哪出了错,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心事重重。夏日的风本就是暖的,有些燥热,屋子里头的人却只觉它寒凉。夜半三更,犯了错的温某人终是没能忍得住,暗暗地推开了内室的门,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榻上,却让装睡的木槿逮了个正着。
有的人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里慌得不行。顿时化身成个小结巴就不说了,短短的一刻内,大抵数出了自己的数十条错处来,让听着的人都不知道他从哪凑到的这么多。木槿原就不是真的生气,再加上对方这积极认错的样子,直让她品出几分可爱来,心软的人儿干脆就顺水推舟,闭眼滚到对方怀里,抱着睡着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像呢?
娇妻在怀,还没等温鸿阑想出个结果来,自己已然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
“夫子。”
祁晏站在上头放眼望去,耳边又响起晨时那个糟心老友炫耀的话语。心情不慎美妙的同时,也不由再一次感慨他这群学生的好运气。
“坐。”
头悬梁锥刺股多日的学子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们了,现在的众人各个怀揣着一颗积极进取的心,恨不得把夫子每一句话都刻在心里。这么多天的磨砺下,对自家夫子情绪的把控那可不只精进了一星半点,即便就这么一个字,那也够他们察觉到祁晏的心思了。
秦函:宋兄,可是你不够努力,又惹着夫子了?
读懂眼神的宋梓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是你太笨,策问一题都不会,夫子被你蠢到了呢!
穆云:宋兄、秦兄,气大伤身,还是和善些好。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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