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闻着那油布包散发的若有若无的幽香,神思却有些不宁。
心思一动,赵渊打开了油布袋子,那股属于女子的柔腻芳香更浓了几分。几沓宣纸倾泄而出,其上小字娟秀奇丽,虽然字里行间法度不怎么森严,却也是能入眼的。
之前她说自己字迹丑陋,却是骗他来着。
某种情愫在眼中忽闪而逝,赵渊想起她和他在一起时,她那尖削的下巴,皎月似的肌肤,以及那含辞未吐的情态……丝丝缕缕,都如暖而不烈的阳光,勾人心弦。
为色所引吗?他也有这一天。
赵渊阖了阖眼,翻了两下抄好的经文,丢在了一边。
此时,一串柔柔软软的东西从经书的夹缝儿中掉出来,正好落在他手边。
经书的外皮是藏蓝,那物却绯红似火。
赵渊轻轻拿了起来,是枚平安络。
在白日并不明煊的灯烛下,泛着熠熠红晕。
平安络只是寻常之物,这一枚更添了简陋二字。有些线头没勾好,有些排线还是松的,可以看出,这是它的主人匆匆忙忙赶就的。
赵渊注视了一须臾的工夫。
鬼使神差的,他竟觉得编得还行。
方才滋生的微妙念头此刻一发不可收拾,他握着这枚平安络,忽然也想念把它的主人握在手里的感觉。
赵渊咽了咽喉,那抹不可言说的愫意再难释然。
“左凛。”
左凛正在殿外值守,闻声急步入殿,只听那年轻的帝王轻轻说了句话,“去把圣旨截了。朕要,换个人。”
作者有话说:
狗子你不要搞事情啊!
◎最新评论:
【不搞事情=全书完】
【命运只能被他人安排真的心疼女鹅】
【撒花】
-完-
第8章
◎人呢?◎
肃王府。
徐小侯爷病歪歪地躺在床榻上,嘴里骂骂咧咧。一名侍妾近身给他送汤药,却被他用手边的玉如意砸中了额头,登时鲜血汩汩直流。
侍妾吓得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小侯爷恨不得冲过去再补两巴掌,苦于腿上还绑着衫木皮,动弹不得,邪火更是冲天。
“都滚!都滚!都是来看笑话的贱皮子!”
肃王急匆匆地赶过来,知爱子为人所害,伤了根基,这几日脾气癫狂无常,恨不得把玉家那庶女千刀万剐了。
明日,便在明日,他就派人上门去把那庶女抬回来。儿子现在所遭的罪,他必定悉数奉还在那庶女身上!
此时小厮前来禀告,骠骑将军手下副将、羽林卫总统领鲍扬冲来了。
鲍扬冲道,“陛下听闻小侯爷这几日身体抱恙,心中惦念,特意禀明了太后,派人来医治小侯爷的骨伤。”
肃王见竟是陛下的吩咐,跪地谢恩,“陛下皇恩浩荡。不知大夫在……?”
鲍扬冲点点头,向旁边两兵卒挥了挥手,低声道,“去把人抬走吧。”
那两兵卒得令,竟直奔小侯爷的卧房,不由分说就把小侯爷给抬了出来。小侯爷疼得哇哇乱叫。
肃王大怒,登时便要发狠,却被鲍扬冲一把拦住,“肃王,这充军沙场,可是治疗骨伤孱弱最好的灵丹妙药。”
肃王道:“岂有此理,鲍扬冲,你竟敢在老夫面前胡作非为,假传陛下旨意,这项上人头,还想不想要了!”说着怒极,直直拔剑刺向鲍扬冲。
鲍扬冲面不改色,“奉陛下口谕,今后令郎由属下恩师骠骑将军亲自督导训练,非诏不得归府。如今陛下已念了表兄弟情分,若小侯爷不服训导,那么之前令郎贩私盐、杀良民之事,可就要公事公办了。”
肃王被捏到了短处,一时掐紧拳头无语,鲍扬冲挥挥手,喝一句,“抬走!”
小侯爷哇哇大喊救命,肃王忌惮皇命,也不敢直言顶撞,只牙齿咯咯作响,道,“陛下绝不会如此无情的,鲍扬冲,你……你,就算告到太后娘娘那去,老夫也不会……”
“那便是肃王的私事了,属下不奉旨办事。另外,”鲍扬冲瞥了瞥正堂挂的红喜字,阴沉沉地道,“陛下口谕,请肃王爷亲自走一趟敬安伯玉府,亲自退掉七姑娘那门亲。”
*
玉府,夏小娘关紧了房门,替玉栖收拾逃婚用的细软。
明日一早肃王府的喜轿就会抬到,玉栖必得今晚上逃出城去,否则一旦落入虎口,必得被那些人往死里折磨。
玉栖见阿娘身形佝偻,拖着一副病体还为自己谋划,满腔哀愁不由得齐聚眼眶,化作一颗颗泪流下来。
她这么一走,回京不知何时,怎么放心留阿娘一人在火坑里?
夏小娘抱抱女儿,“阿娘已经年迈了,纵使不患病,也没几天好活头。你要是被那混账魔王抢了去,阿娘才真要一头撞死。和施公子好好走吧,往后成了夫妻,却也别陷溺太深。凡事都给自己留三分余地,不能傻乎乎把自己所有都给一个男人,别像阿娘年轻似的……”
说到此处,夏小娘语声渐低,长叹一口,只叮嘱她万事都好好的。
玉栖知这平平常常的几句,已夹杂了母亲太多凄楚和隐忍。鼻头一酸,更是不忍离去。
其实自打那日在寒山寺之后,玉栖对施昭云的热忱,早已不如先前。
这世上的男人总是专情者少负心者多,施昭云是越国来的质子,质子也是一国之王子,将来怎会专情她一个?和他私奔,也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
还有在后山遇见的那人……那人对她有意,她是能感觉到的,可是那人的身份神秘,高不可攀,家中想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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